方冼因为常殊的话而回过神,眨了眨眼又把手贴在阮斋颈部。
阮斋身体太烫,需要东西降温,但雪太过冰凉,保不齐会发烧。
“他不会死。”方冼道。掏出自己的那条金色帕子递给常殊,“放在雪里滚一圈,要干净的雪,把水沥干净再拿进来。”
“好。”常殊点头。
他刚要抬脚又被方冼喊住了。
方冼沉思一秒,继而道:“给你个任务,把钥匙沾在透明胶带上用笔画出形状。”
虽然挺荒唐,但常殊也只是想了一下一并答应了。
此刻的急事是阮斋生病了,任何东西都比不上他斋哥命重要。
挑了个干净地方把帕子丢下去滚了一圈,又把水给沥干净,常殊整双手都被冻得通红。
顾不上冷,常殊急忙跑到方冼身边递上帕子。
他望着阮斋身上的汗,“是斋哥本身的身体弱,太劳累了。”
“不是,是一号房墙上的粉末有问题。”方冼道。
?!!常殊顺着方冼指的方向去瞧,就见到阮斋颈部沾了大量粉末,并且这些粉末遇水会变成红色。
鲜红的液体顺着阮斋白皙颈部钻进他衣服里,逐渐燃湿了胸口。
阮斋虚睁开眼,他想抹掉脖子上黏黏糊糊的玩意儿,刚抬手就被方冼扣住手腕。
“先别碰。”方冼大拇指的指腹带着安慰般摩挲了两下阮斋滚烫的手背,声音轻了又轻,“擦完就不难受了。”
指尖恍然一顿,许久过后才蜷起手指,阮斋又沉沉闭上眼。
常殊将这些看在眼底,也是一脸担忧。
“斋哥他……为什么会这样……”
在听到常殊问自己时,方冼头微微朝他那边偏了下,继而又认真低头替阮斋擦去那些残留的粉末以及融化的液体。
丝绸帕子因为沾上了红色变得有些血腥难看。
方冼不在乎,他轻轻用指尖抵住阮斋下巴,而后道:“抬头。”
接着把帕子翻了个面,重新去擦阮斋喉结处的粉末。
指甲微刮在喉间的感觉又痒又凉,阮斋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等他费力睁开眼看见方冼那双清澈干净的眼撞进视线,他忽而脑袋一空,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唇色因为过度燥热而变得红润,阮斋张着唇轻轻呼吸,所幸方冼让自己抬了头,所以只要睨着他,就不会被方冼看出来自己不舒服。
阮斋是这么想的,但不代表方冼看不见阮斋现在难受。他不免抬手摸了摸阮斋的脸,问他,“难受?”
“别碰我。”阮斋蹙眉别开脸,眼神飘过方冼拿着帕子的手,脸更冷了几分。
看出阮斋是因为不喜欢跟人触碰才发脾气,方冼觉得好笑,于是当着阮斋的面把帕子包在手上,重新捏住他下巴让他抬头。
入眼是满目的木头,阮斋听见方冼模糊不清的说话声。
“好……”他道。指腹愈发轻柔,语气带着些无可奈何的笑意,“娇气鬼。”
低下头,仔细替阮斋擦干净。方冼把脏帕子递给一旁还在用笔描钥匙形状的常殊,让他拿去雪里洗一洗。
常殊应声放下透明胶,他刚要抬手接帕子就想起阮斋是因为碰了粉末才变成这样的……
“粉末已经没用了。”方冼道,弯腰用袖子帮他擦完汗,接着对阮斋说:“睁眼。”
阮斋分明是听到了声音,可眼睛好沉,一点儿也睁不开。
见状,方冼轻轻揉了揉阮斋发顶,继而把他抱起。
他对常殊道:“全被他吸进肺里了。”
在方冼怀里的阮斋显得异常红润,整个身体都开始变成粉色,唯独手指指骨白到吓人,连带手心,半点血迹都没有。
常殊愣了一秒立马道:“我、我、我这就去洗!”
跑出门的时候有些踉跄,他大概自从认识阮斋以后就没有见过他这么狼狈了。
帕子丢进雪里,一瞬间就融化成红色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