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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一”

程幼让在心里倒数,数到一的时候一睁眼,看到了送到自己面前的一杯酒。

杯里的酒在灯光下有着幽暗的光芒,像浮动的深红色宝石。淡雅的香味萦绕在鼻腔,沁人心脾。

一个温柔好听的男声在他耳边说:“这位帅哥,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程幼让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那是一个留着长发的好看男人。明明是一身的清冷气质,现在却一手端着酒,轻轻晃着,弯腰贴近他的脸,说完话后还在他耳朵上吹了一口气,魅惑十足。

程幼让没急着答,反而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风度翩翩,听到他的问题挑了一下眉:“乔书慕。”

按道理来说,这种酒吧里约.炮是很少问名字的。顶多就是问个年龄,愿意就走不愿意就换下一个。

和程幼让同桌的人脸上也有些不解,他们确实搞不懂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一晚上行为都很异常。

刚来的时候他一句话也不说,就一个人坐在边上。本来没人注意他,可他突然问今天是几月几号,得到了答案后就一直用手按着太阳穴,好像有那什么大病。

其实程幼让确实觉得自己应该找个医生看一看。毕竟他也是接受过社会主义教育的人,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穿书这种没人能解释的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其实就在几个小时以前,程幼让还是一个坐在电脑屏幕前改文的扑街作者。改的是他的耽美处女作,题材是时下流行的强制爱。

主受文,文里的受被攻当成和白月光吃醋的工具人。强迫和诋毁让他几乎成了一个玩物,耽误大好青春。结果还被白月光横插一脚,说什么你在他眼里不过是我的影子。

人设实在是惨,连程幼让这个作者都想写个BE的结局一拍两散,让渣攻有多远滚多远。

可这不迎合市场。

在个人喜好和吃饭之间他选了后者。

就在莫名出现在这里前,他还在绞尽脑汁要怎么用追妻火葬场把声名狼藉的攻洗白。但他想了半天还没想好,打算去床上躺会找灵感。

他把自己代入进去,想着剧情应该怎么发展,谁知道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等他再一睁眼,就已经坐在这家酒吧里,身边坐着一群不认识的年轻男人。

那群青年正忙着喝酒吹牛,仿佛自动形成了一个容不下他的闭环。

他摸不着头脑,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在一家酒吧。

这个时候他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测,做好心里建设,他又拍了拍对面一个看起来还挺憨厚的圆脸,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圆脸眼睛不大却挺圆,听到他的问题后眼睛一瞪,更圆了。他用一种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语气里都带上了一丝怜悯:“十一月十一号光棍节啊,不然我们来这干嘛?”

程幼让感到心痛,彻底死心了。

他已经基本确定自己的身份了。他现在就是整本小说里唯一一个被虐,也是被虐的最惨的主角受。

他想起自己写过的剧情,开始自暴自弃地在心里默数,结果就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乔书慕找上门了。

程幼让颓败地低着头,给没再说话。

“幼让,人问你话呢,快回答呀!”

遇到被长得好看的男人搭讪这种事,和程幼让坐在一桌的那群青年比当事人兴奋多了,就差没起哄。看他迟迟不应,还出声催促。

程幼让心思一动,把那杯酒接过来一口饮尽。喝完后,他站起来和乔书慕平视。

他们都知道接受了这杯酒意味着什么,暧昧的气氛围绕在两人中间。

乔书慕着看他,眼中笑意愈深,伸手挽住他的手,故意凑到他的耳边:“我们去个有趣的地方。”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畔,程幼让回笑,带着他往门口的方向走。

他呼吸丝毫不乱,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