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盐,你放下他吧,别怕。”
白予重复了一遍昨天的话。
舒闲不回答他,指肚循着玻璃杯的杯沿一圈圈转着,和顾亦年相处的这三年也一圈圈在他脑海里转着。
明明他自始至终都不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却在顾亦年面前克制了三年,这若放在原来,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明明他爱顾亦年爱得入骨,却要这么潦草地结束了。
“盐盐,放下他,别怕。”白予见舒闲出神,伸手扣住了玻璃杯,定定地对上舒闲的目光,再一次重复到。
“哥,我们都在呢。”
对面的俞景澄也低着声音说道,一扫平日的顽劣,严肃而郑重。
看着两人坚定的神色,舒闲心中一暖,孤零零的心好像有了凭依。
虽然他得不到顾亦年,但自始至终这些朋友都没有抛弃过他。
“喜欢你的人排着队等着呢,干嘛非得求着顾亦年啊。”
白予一句话将原本温情的氛围毁得一干二净。
“……白予,你少说一句话会憋死?”
舒闲气恼地掐住白予了的后脖颈子,直接就摁了下去,白予没料到舒闲敢直接动手,没反应过来,给舒闲摁到了桌子底下。
但白予哪会示弱?反应迅速地扒住了舒闲的脖子,给舒闲也扽到了地上。
就这样,狭小的桌凳之间,白予被舒闲压在了底下。
舒闲已经醉得有些上头了,抬手就要揍下去,还好俞景澄及时跑到这边给人拉住了。
这一闹腾,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他们一看两个Omega打起来了,而且那桌只有俞景澄一个Alpha,下意识就觉得,是白予和舒闲是情敌,是为了俞景澄才大打出手的。
但事实上,如果真要说的话,白予和俞景澄的关系才更像是情敌。
“哥哥哥,冷静,冷静点!”俞景澄拉着舒闲的胳膊,把人拽开了。
底下的白予这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舒闲的眼神有些火大。这小孩儿喝了酒怎么就这么莽呢?
舒闲原本就酒醉,刚刚又被被白予拽倒在地上,天旋地转,此时更是头晕了,缓了半天才清醒了些,被俞景澄扶着坐下。
但这次是坐在白予对面了,俞景澄可不敢再让这俩祖宗坐一起了。
白予知道舒闲醉了,姑且也就不和舒闲计较,闷闷地一口喝掉自己杯中的酒,干净的眉眼顿时染上了欲气。
“既然这么想推倒我?不如先去摘个腺体,做个变性?”白予调侃着。
“白予,求你了,少说两句不行?”俞景澄见舒闲又皱起眉,赶紧朝着白予卑微祈求。
想他平日也是风光无限的,可对这俩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个是他舍不得惹的,一个是他压根儿惹不起的。这俩打起来,他拉哪个都不合适。
然而这俩并不鸟俞景澄,自顾自搭上了话。
“怎么让我去做?你去不行?”
“我去做了你跟我吗?”
看着白予如此肆意散漫的表情,舒闲阴沉的表情突然舒缓了几分,嘴角抹上别有意味的弧度,足够挑动人。
“你不做,我也跟你。”
这次轮到白予愣住了,愣了愣,也笑了,却终究没有办法掩饰笑容中的苦涩。
他了解舒闲,所以他知道舒闲在说谎,但是他宁愿不了解,宁愿相信舒闲的话是真的。
“盐盐,喜欢你是我自己作的,是我贱。”但我改不了了。
“你喜欢我吗。”
“废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咱俩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是。”舒闲虽然不愿意煽情,但是体谅到刚刚才给白予揍到了地上,还说了伤他心的话,于是硬着头皮开口道,“咱俩天下第一好。”
“噗哈哈哈……”
白予瞬间给舒闲逗乐了,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个土里土气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