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目前形势,在他干晕对方前,先晕的可能是他自己。
好不容易到达医院,把余苏南送到ABO科室,江温辞马不停蹄,又去结了一堆误伤群众医药费。
跑前跑后,忙完坐到医院走廊边公共椅休息,江温辞两手往扶手一搭,长腿伸出抵着地面,仰头靠进椅子里,就这么大大咧咧瘫倒。
真累。
倏地,江温辞弹起。
看着手里一堆缴费单,他眯了眯眼,突然反应过来——
卧槽老子又不认识他,凭什么要给他收拾烂摊子!
“你好,余苏南在里面吗?”
有个男生气喘吁吁跑来,远远问坐在ABO科室外的江温辞。
江温辞抬头,态度不太友好,眉目间的不快表现得很明显,语气有些冲:
“余苏南是谁?”
好耳熟的名字。
傅景愣住,跑来的脚步不自觉收慢:
“抱歉,我看ABO科室外就只有你一个人,还以为洗浴中心进入易感期那个alpha是你送来的。”
他说话时,江温辞收回腿,慢悠悠直起身子,拿着一沓缴费单的手搭在腿上,听完啊了一声:“是我,你是他家属?”
“我是他朋友。”傅景松了口气。
跑得很热,他扯着领口扇风,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傅景看了眼紧闭的门:“他现在在里面吗?”
“在。”休息够了,江温辞站起。
傅景本想在他边上落座,弯腰动作忽然停住,他看向江温辞,委婉提醒:“你要不要用气味阻隔剂?”
江温辞不理解,他一个beta,用什么阻隔剂,想也没想:“不用。”
“是这样的......”
正要解释,科室内有位护士拉开门,探头出来,喊:“余苏南家属在吗?余苏南家属进来一下。”
傅景站的那几分钟刚够他喘匀气,屁股没沾座,听见护士召唤,忙不迭举手:“在,在在在,我是余苏南朋友。”
“哦,朋友也行,进来吧。”护士拉开门放人进去。
迈进门前,傅景回头。
心知余苏南易感期是什么德性,他不忘道谢:“同学,谢谢你今晚送余苏南来医院,等他度过易感期,会好好感谢你的。”
江温辞按住脖颈,活动活动酸涩筋骨,随意扬两下手:
“不必了,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谁让他运气这么好,碰上我这个大好人。”
换做别人,能不能把人扛到医院都难说。
傅景深深看了眼他,温润一笑:“你说得没错。”
余苏南能碰上一个易感期愿意接近而不是揍一顿的人,确实是他运气不错。
离开医院,江温辞发觉手里还攥着一叠缴费单,他随手往路边垃圾桶塞,塞到一半停住,头脑难得精明一回。
无辜误伤群众包括余苏南入院医药费全是他出的,他莫名其妙为什么要被宰一顿?
把单子全揣回口袋,他心想,易感期要好几天,余苏南跑不了,得留着下回找始作俑者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