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你的衣服了。”
顾闵以说话声音降了几分,抬眼瞅了瞅严粼,好像对方会打他似的。
严粼摆了摆手,感受到手机振动接电话去了。
他并不在意那件衣服,因为他压根不觉得顾闵以能给他修好。
然而顾闵以不这么觉得,他以为严粼不高兴了。
一个电话差点把他拐走。
“来,跟我搬一搬财神。”严粼把手机揣进兜里,招呼顾闵以下楼搬门口的财神。
顾闵以楞楞的跟人家把财神抬上车以后,自己上去往里推了推,旁边的门子被抬起来关上。
只见严粼边跑边喊:“师傅!等一下啊师傅!我员工让你拉走了!”
跑了几步就不想再跑了,拉走就拉走吧,那么大个人又丢不了。
顾闵以蹲在车厢里,扒着财神,仿佛一只被抛弃的随风凌乱的狗子,还有点开心。
他头一次坐三轮,颠了吧唧,风吹的头发乱糟糟,他觉得挺好玩儿。
顾闵以跟着那位师傅把财神送到严粼家。
师傅看着傻呵呵的顾闵以,问他:“多大了?坐三轮好玩吧?”
“我二十五,好玩儿——”顾闵以纯属傻小伙儿。
“哈哈,我儿子要是活着,应该跟你一般大了。”
师傅笑着搓了搓黢黑开裂的手,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走吧,我把你送回去,想来前面坐着还是在后面啊?”
顾闵以愣了一瞬,给师傅递了支烟,给他点上,又给自己点了一支:“我去后面吧,您贵姓啊?”
“免贵姓张,叫张大河。”
“我姓顾,叫顾闵以。”顾闵以点了点头,纵身越上了车厢,“麻烦您送我回去了。”
张大河嘿嘿笑着,叼着烟应了一声,开车带他回去。
顾闵以坐在后面车厢里抽着烟,思索着什么。
张大河,张大河……
耳熟啊,谁爹来着……
一转眼就回到了茶馆门口。
严粼正坐在门口看着外面,手里把玩着一只菩提手持。
顾闵以从车上蹦下来,谢过了张大河,目送他开三轮远去便进去了。
“我回来了。”
严粼抬手搓搓脸颊,起身上楼,半晌才回过身道:“你不准擅自离岗啊。”
顾闵以哽了一下,只能应下,他想过各种情景。
例如被严粼骂一顿,或是被他说教一顿,再或是被他拒之门外,但没想到这么平淡。
“粼哥。”顾闵以跟着他叫他,洗洗手,甩甩水,带着湿手到严粼跟前,尾巴都快摇上天了,“你不骂我?”
严粼斜他一眼,拿了一块毛巾,去坐在一只圆团上。
顾闵以见严粼不理他,也坐了下来,拿毛巾擦了擦手,叠好放在桌角,看着他平静的模样,胸膛缓缓起伏,呼吸平缓。
“你得记住,无论碰到什么顾客,你都得沉住气,实在不行下来跟我说,把你吊儿郎当的气质收起来,温和一点,我这是茶馆,就算是酒吧你也不能那么闹。”
严粼一本正经地说着,手上没停,斟了两杯茶递给他一杯。
顾闵以点点头,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做样用杯盖撇了撇不存在的浮沫,饮了一口。
“来我这儿的大部分都是买茶的,还有些是喝茶的,你要是乐意的话楼下我可以租给你。”
顾闵以被呛地咳嗽了两声,抬手擦了擦唇上的水渍,实在不懂严粼在想什么:“你这是茶馆,你楼下为主不好么?”
“这不是二楼采风好嘛。”
严粼半点商业头脑都没有,开店单纯因为无聊,能赚个外快,说白了就是有钱没地儿花,闲的他。
话把顾闵以雷的一阵头大,抬手搓了搓头发,半晌才说:“你真不怕破产是么?”
严粼摇摇头:“我二十八,这儿开了八年,这个茶馆归是我照顾的。”
顾闵以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