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趴在他身边。
如此持续了三天三夜,严粼跟辟谷了似的,一口东西没吃,甚至觉都没睡,顾珊看着心疼,直接叫人把他带走了。
严粼被带走了还闹腾:“我不!我能照顾他!”
“你这样下去别说照顾他了,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顾珊说的很无情,也很戳心。
但严粼听进去了,乖乖的回去歇了几天,中午就做好饭给送过去。
半个月时,顾闵以被抢救了一番,下了几张病危。
严粼担心的转圈。
顾珊坐在椅子上攥着病危通知书,手不住地颤抖,好在是在是救下来了。
又过了大约一个月,人还是没醒的迹象。
严粼提心吊胆的,有时睡着了会忽然惊醒,在他身边时握着他的手腕,感受着他的脉搏才能睡去。
顾珊忙着跟人打官司,严粼就照顾着顾闵以,一直说有的没的。
“顾闵以,你不醒我这儿就没你容身之地了……我可要远走高飞了。”
严粼吓唬顾闵以。
严粼不可能抛弃一个病人。
近两个月的时候,顾闵以半夜醒了过来。
他看着手边趴着的严粼,抬手摸摸他的脑袋。
严粼立马坐起来,怔怔的看着顾闵以,眼泪夺眶而出。
“3014房二号床醒了!3014房二号床醒了!”
严粼哑着嗓子喊着,起身出去找护士,忘记了床头上的呼叫铃。
五十三个夜,严粼被告知过好几次顾闵以醒不来,他从来没信过。
反之,他想过无数次顾闵以醒来的场景,但他看着迟迟不醒的顾闵以,心中的阴霾就更深。
医生给他检查过,带着他去拍了片子,结果出来之后,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观察一段时间,没事就能出院”时,严粼抱了顾闵以很久。
顾闵以靠在他肩上,虚弱地说:“粼哥头发……白了。”
严粼的头发白了很多。
他缓了很久,让顾闵以躺好,坐下来看着他,抓着他的手,给顾珊发了条消息:顾闵以醒了。
顾珊:好,醒了就好,官司我也已经处理完了,对方被判了寻衅滋事罪和故意伤害罪,赔了钱,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到外地,麻烦你照顾他了。
紧接着是二十万的转账。
严粼退回了:他不是我一直在照顾的,您不用给我。
顾珊说:不要告诉他我去过。
严粼没答应,也没回话,医院里安分的照顾顾闵以。
他说话的时候听起来傻乎乎的。
严粼问他:“你感觉怎么样?”
顾闵以闷闷地说:“好——”
严粼怀疑他语言功能退化了,立马叫来了医生给他做检测。
顾闵以呆巴巴的看看医生,又看看严粼,嘴一撇好像要哭。
医生额上莫名的冒了一层汗,暂且把严粼请出去了。
“你学我说一句话啊。”
顾闵以点点头。
医生道:“1,2,3”
顾闵以:“1,2,3”
医生举起来听诊器问道:“这是什么啊?”
“听心肺的~”顾闵以指指胸脯。
医生扶了一下眼镜,看他演得这么好都不想拆穿他。
顾闵以以一种傻乎乎的神态看着医生,眼里都透着傻气。
“这是什么啊?”医生拿出来笔问他。
“写字用的。”
顾闵以说着,把双手夹在膝盖窝,晃悠着身体。
但他转念一想,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恐怕得被送康复中心,于是立马正经了起来,小声道:“圆珠笔……”
医生把笔揣进兜里,明白了顾闵以的意图,转身出去了。
严粼站在门口,双手环胸跟个守卫似的,看见医生出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顾医生,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