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晓京都里大大小小动向。
知道唐家的动作也实在是不稀奇。
可上辈子谢寅压根就不认识唐演,又怎么会突然间和查知府等人聊到这一茬?
总不能是唐家人让他带话过来。
唐演翻来覆去想了很多方向,可竟然是没有一条是走得通的。
他前生与谢寅不熟悉,不论是从哪个动机出发,谢寅和他除了李昭,都没有任何的交集。
这也让唐演对谢寅又上心了一点。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谢寅是和姚狄青一并过来的,以往来说,巡抚来访,大多都会优先知会当地知府一声,安排好驿站与吃食,再一并去乡镇里面检查各项情况。
而在今年的前六个月里,姚狄青应该是已经走过一道安河镇了。
现在已经快要入了冬,姚狄青却又来一遍,明面所说是为了今年七八月份的安河镇旱灾。
这看似没什么问题,可唐演却知道这后面的门道。
在前生唐演离开安河镇的前一年,安河镇已经连续三月大旱,地面干裂,庄稼枯死,整个地面都被烈日烤得灼人,哪怕是镇民家的狗也都不敢趴在地面上休息,河水水位枯竭,时至今日都还未上涨回来。
许多镇民因暑热与断水断粮而死。
朝廷为安抚民心,拨款万余两到安河镇以及其他几个州县赈灾,且命令各地临近州府开仓放粮以及调水,同年减免赋税,来帮助平民百姓撑过天灾。
命令是下发过来了,可唐演作为生活在查知府府中的人却知道。
那万余两雪银几乎被这附近几个州县与安河镇共同瓜分,真正到灾难手中的不过凤毛麟角。
开仓放粮一事更是无稽之谈,朝廷的人并不会真正进粮库去查看米袋中白米真假,故而煮出来的多是树枝枯叶。
本身旱灾就已导致许多植被枯萎,这样再叫周边的百姓一薅,整个原本靠近河堤的植被便成黄土高沙。
至于减免赋税一事,这些地方知府官官相护,第一个人知晓后,下一个人就立刻也知道,在命令抵达之前便就先将税收尽数收齐。
再堵住百姓的嘴,上交减免过后的税收,剩余之数尽数进了自己口袋。
为从百姓手中搜刮银钱,他们是灭了良心在钻研。
若是不如此,查昌都还不至于吃得脑满肠肥。
当时查知府做这事的时候唐演便就在心里面想这些人如此大胆,难道就不怕被上面的人发现?
毕竟难民的嘴对他们这些贪官污吏来说是最为恐怖的,这些难民为了存活,必然会主动迁移。
其中不乏有投奔京都人士的难民,来了天子脚下,总会有风吹进皇宫那位的耳朵里。
不过早先按兵不动,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免得急匆匆更替人选造成朝堂动荡。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现在姚狄青和谢寅一并出现,怕就是为了贪污一事而来。
就是不知道,谢寅是小皇帝一派的人,还是玄太后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