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查管家的脸色大变,脸上已经没有了刚进屋子时候的风轻云淡之色,甚至眼中还跳跃起了几缕充满杀意的火光。
唐演却是丝毫没有畏惧。
“今年的夏季旱灾,朝廷拨款一万一千两。去年,庄稼因虫害失收,朝廷拨款六千两,五年前,朝廷为缓解水患,特意要在安河镇与周边修建堤坝与闸道,五年时间,拨款三万有余,可直到今年年初才修建好,到底是用了多少两,查管家难道不知道吗?”
“我可是听说,修建水渠的民工一天中午,碗中连一顿荤腥都没有啊。”
唐演说话的重量轻飘飘的,可却句句犹如重锤,狠狠凿在查管家的心脏上。
唐演每说一句,管家的脸色就要白上一分。
他人不知道,但查管家对唐演说的这些事件里面朝廷拨来款项的银两去向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其中不乏有些进了他的口袋里,不然他也不可能在外面还包了三五房妾室。
唐演必须要死。
查管家的脸上已经换上了一副阴毒之色。
然而他的手还没有抬起来,唐演就已经开口:“你信不信,待我一死,查知府与邻近几个州县贪污的证据都会立刻被呈到姚狄青姚大人手中?”
“我要是你,现在便就马上回府去同查知府请辞,再收拾包袱细软连夜带着妻儿离开安河,躲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一辈子都不回来。”唐演低低笑道:
“你在查知府身边多年,不会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吧?”
这句话像是一条无形的蛇,生生缠绕上了查管家满布皱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