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记录本。
“这是顾巡官给我的,要把你每天的行踪都记录下来,钟彬这样问你是在执行任务,你不要抵制,还是他问什么,你就照实回答才对。”
陈克兢的嘴脸让殷瑞更加愤怒。
可是也等于给他泼了一瓢冷水,让他清醒清醒。
钟彬说道:“咱们本来四个人一室,都是好同学,要不是平之路死了,谁愿意这么盯着你呢?我也不愿啊,但这是上面下派的任务,既然是上面下派,我们哪敢不接受呢,你说对吧?”
陈克兢翻开记录本,严肃地说道:
“今天殷瑞你请假本来是去巡捕署问事的对吧,这个情况顾巡官已经知道,所以就不用记下来。要记的是你去了城外,你得把过程原原本本讲一讲,遇上什么人,见到什么东西,说了什么话,得到了什么样的启示,都得谈谈。”
什么都要说?说得这么详细?
有些事不能说吧,比如遇上那个壮和尚,他那一番理论能讲吗?
忘了问和尚了,有关和尚们从理气上辨别出两所师范学院有煞气,恐要出凶暴之案的说法,可以公开地讲吗?
万一和尚并不想公开,只是私下对他殷瑞透露了而已,完全是壮和尚对他殷瑞的信任,你却回来胡咧咧,会不会引出风波来。
一旦产生什么不利影响,还要连累到和尚,人家不得要恨死你?
最要命的还是米小蝶的表现,能说吗?
就说米小蝶半路截住我,说她梦见我要杀她,并且她咬定说平之路没有死,死的是她的对象丛知,丛知是被我杀死的,而我还要杀死她?
这种话讲给这两个监督员听?
那么后续会怎样?这俩货肯定得报告给顾盼盼吧。
顾盼盼会是什么反应,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她不会站在我的立场上说话,肯定只会拿出不利我的结论。
和尚们的理气理论,她可能会忽视,但对米小蝶的说法,她可能吸收一半。
也就是,死者是平之路还是丛知,她不会介意,她看重的是米小蝶说我杀了人,而且还会杀米小蝶,这才是顾盼盼最喜欢的“素材”。
顾盼盼会更坚定她的推断,更有信心认定我是杀人凶手,至于杀的是平之路还是什么丛知,她才懒得管。
这样想来,还是不要说那些事吧。
殷瑞权衡以后,对陈克兢说:
“我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上次我跟平之路一块儿到过济严寺外,看到了一幅对联,这对联相当恶,让人看了很讨厌,平之路当场就发飚大骂。
从里面出来一个瘦和尚,不仅不向我们解释写对联的原因,反而质问我们作为学生为什么跑到寺前来。
特别扔下一串‘好自为之’,似乎话里有话。
我当时就有不祥预感,我和平之路会不会因为这事倒楣?
没想到结果真不好,居然是平之路死了。
如果是你们俩遇这事,你们会联想到对联吗?难道一点儿不会把两件事联系一下?”
陈克兢听后摆摆手,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这些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你不用重复,你只要把你今天去济严寺,行程中所有的所遇所做都讲清就行了。先问你,你去那里,有没有碰上什么人?”
“没有。”
“你到了济严寺,就没见一个人?”
“是的。”
“绝不可能吧,一个人也没遇上?”
殷瑞觉得陈克兢似乎知道他碰上谁,是在有意诱导他讲出来。
或者是根本不知道,假意装成“我其实知道你碰上谁,但我不说,要看你说不说实话”,搞得好像一副胸有成竹的牛样。
这种嘴脸,让殷瑞感到恶心,可是他又不能跟陈克兢正面硬怼,因为陈克兢现在似乎握有“尚方宝剑”,代表了巡捕署的态度。
就好像顾盼盼在学院里雇了两个临时工,而且是不需要付工钱的那种。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