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神色淡淡地迎着谢澜几乎要喷火的双眸,眸光停顿了几秒后,大大方方地在那张因为剧烈运动后变得红扑扑的脸上转了一圈。
殷红的薄唇一挑,勾出了抹谢澜最熟悉,也最能气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的浅笑。
谢澜自从进了大学校门那天就和慕容锦一个宿舍,本科四年,研究生两年,一起生活了六年,他敢拍着胸口说,梅大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谢澜更了解慕容锦。
就拿现在慕容锦脸上的笑来说吧,这货这么笑的时候是最气人的时候。
谢澜脑中拉响了警铃,握着前面椅背的手下意识一紧,果真,下一秒慕容锦就用他那把好听的嗓子说着气人的话。
“你说是我做的,证据呢?谢澜,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要跟小孩子一样迟到了还要推锅给别人。”
果然。谢澜额角一跳,才降下去的火气瞬间就冲到了脑门顶上,咬牙切齿地说:“你说谁小孩呢?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呗?”
慕容锦微微一笑,表情浅淡的美人面怎么看怎么气人。
谢澜气得一哽,他真不是一时冲动就冤枉慕容锦,跑过来的这一路上他仔细回忆了下昨晚到今早发生的一切。
宿舍里就他和慕容锦两个人,平时给石英钟换电池的小事都是慕容锦承包的,谢澜一次都没伸过手。
而且,昨晚半夜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客厅有声响,那会儿他困得眼睛都要黏在一起了就没起来,现在一想,那窸窣的声响一定是慕容锦在偷摸使坏。
“我听见你昨晚起来了,石英钟就是你那时候动的手脚吧。”谢澜眯着眼睛,龇着两颗小虎牙,凶巴巴地瞪慕容锦。
不过谢澜面相要比实际年龄小上很多,少年感十足,是当下流行的奶狗脸,凶起来也不会让人觉得有多威慑力,反而像是在撒娇。
慕容锦看着谢澜好似奶狗伸爪子一样的威胁,那双古井无波的眼底氤氲开一抹暗色,只翘起一点弧度的唇角,又向上扬了几度。
“眼见都不一定为真,你单是听见了就能作准了?谢澜,就你这种不严谨的态度也不要搞学术了,毕业之后回家继承家业吧。”
谢澜不满道:“慕容锦你说话就说话,不要人身攻击啊。”
“行,你说我动了钟,那你的电脑呢?不是有密码吗?我又不知道你的密码。”慕容锦语气淡淡,落在谢澜耳中说不出的气人。
慕容锦话音方落,谢澜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怎么不知道,我密码不就是我的生日嘛。”
慕容锦意味深长地看谢澜,“你不是说我们是死对头吗,我怎么会知道死对头的生日。”
谢澜:“……”这货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啊。
慕容锦声线冷,说话毒,撞上喷火的谢澜不仅丝毫不落下风,还隐隐的占据了上峰。
不大的车厢里被这俩人弄得火药味十足,空气中都弥漫着压抑和紧张。
晏南辞赵北海和桑桑虽然经常见这俩人针尖对麦芒的吵架,不过见一次,也是心惊胆战一次,生怕他俩真动上手了。
晏南辞忙出来做和事佬,他笑着扶了下眼镜腿,劝道:“谢澜,车开了,快坐下系好安全带。好了,不是多大的事情,赶上了就行,不要吵了。”
谢澜很尊重晏南辞,见他都这么说了,便乖乖地不和慕容锦争了,给了慕容锦一个凶狠的目光,朝晏南辞露出抹乖巧的笑,就坐了下来。
谢澜是直接将自己扔进座椅中的,动作幅度大,小臂擦过了冰凉的布料,肩膀也撞到了旁边人的肩膀。
谢澜偏过头对上慕容锦那张恹恹的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唰”地将头扭到了一遍,一副“我不想和你说话”的幼稚样。
他就不明白了,后面还有座位,他是疯了才和慕容锦这个讨厌鬼坐一起。
慕容锦低低地笑了一下,也悠悠地扭过了头,朝向了拉着窗帘的窗户那边。
全程目睹了一切的晏南辞再一次断定他这俩得意门生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