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卿离正胡思乱想,突然一团黑影一闪而过,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问了一声,“谁?”
外面很平静,仿佛是他的错觉一般。习武之人比较敏锐,他知道刚才外面肯定是有人,只是不知道是敌是友,是否来取他性命。他往后退了一步,慢慢踱步到门口。
虽然说南朝人文弱,他的祖父又是文臣,如果南朝没有灭国,他势必也要走祖父的路。但他父亲是大将军,镇守一方,而他跟着楚月霄亦是自幼习武,虽说不上弓马娴熟,到底也是骑射皆通。此时面对未知的危险,也不一定就要束手就擒的等死。
韩卿离屏住呼吸站在门后,四下张望着看有没有一件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门外刻意压低的声音喊了一句,“韩公子。”
“什么人?”韩卿离还是警惕的问。
“是三殿下叫属下来保护韩公子的。”那人道。
韩卿离赶紧开了门,将人放了进来。
他打量着男子,也不过和他差不多的年岁,不过从眼前人身上可以看出一股子狠劲,就是那种自幼训练的死士或者暗卫才有的狠厉嗜杀。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道:“属下夙影,韩公子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属下去做,也可以联络三殿下。”
韩卿离突然觉得很欣慰,有人在他无助的时候出现,总会有些治愈。本来觉得这被困囚笼的日子无望了,可现在出现的夙影又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楚月霄从来都没有忘记他身在北朝,还在等着他一起重整南朝山河。
他正好也想了解一下关于沈之玄的一切,但若没有人帮他查,他只能像之前那样找一个傻子套话,然而沈之玄太过精明,如今元卜挨了板子,他多少有些过意不去。终究是他利用了元卜对他的善意。“你帮我去查沈之玄,越详细越好。再查一下现下北朝朝局如何。”
夙影道了声“是”便要退下,韩卿离又道:“那个,再帮我买两瓶治伤的药膏。”
夙影问:“公子受伤了吗?”
韩卿离解释,“没,不是我。”
“属下明白,对了,公子要是有事,可以吹箫,属下就会听到。”夙影道:“属下退下了。”
***
次日一早,皇上召沈之玄进宫。
羲和殿,不仅汝王沈乾元在,还有京兆府府尹在。而九层玉阶之上的皇帝一脸怒意。
沈之玄只能先行礼,“父皇。”
皇帝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乾元阴阳怪气的说:“之玄,你看看你,自己做那些荒唐事就罢了,怎么还纵容手底下的人有样学样呢?”
沈乾元这么一煽风点火,皇帝更气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逆子,怎么就不知道约束自己,皇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沈之玄不明所以,不敢问皇帝,又不能指望沈乾元会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只好看向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也是大气不敢喘,压低了声音道:“那个,北府军营的雷将军酗酒后当街调戏妇女,那女子不从反抗,被雷将军杀了。”
女子的家属上京兆府闹事,要求还他们一个公道。本来案子挺明朗的,调戏妇女未遂,杀人至死。京兆府本就是主管王都治安和行政的,完全可以缉拿凶手然后审理案子,可当事人是北府军营的雷将军。
京兆府不敢得罪的人,只能上达天听,由皇上定夺。
沈之玄暗自苦恼,雷振北好酒他是知道的,因此也没少挨他批评,甚至也因此受过军棍,可就是戒不掉酒,何曾想惹出这般麻烦来。
酗酒本就是军中大忌,不过只要不是当值的时候,倒也有的解释,可他偏偏调戏妇女,何况又杀了人。“父皇,此案该如何审便如何审,若是雷振北当真犯了王法,自当依法处置,决无姑息。”
沈乾元又道:“说的轻巧,雷振北是你洛王手底下的人,他有罪,总是之玄你御下不严所致,所以整个洛王府都有罪责。”
沈之玄无法,只得以退为进,“父皇,若当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