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间画室,里面有好几个画板,还有散落一地的画纸。画的内容有些难以看懂,有些只是线条,有些又只是色块。余天淮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姜栀没有选择在家里结束生命,那她会选择哪里呢?”
“老大!长清广场!”周周的声音让余天淮一怔。
又是长清广场!
余天淮把最近犹如戏剧般发生的种种串联到一起。刘艺卿,尚汖的狂热粉丝。姜栀,被尚汖侵犯的普通女孩儿。一些令人脊背发凉的想法蹦进了余天淮的脑子里。
“给消防那边打电话支援,姜栀很有可能选择和刘艺卿一样的死法!”余天淮带着一车人狂奔,偏头给路晓天说。
“另外联系商场负责人,立刻找人,必须把人给我拦住!”余天淮脖子的青筋配合着他不可反驳的语气,所有人的效率都提升了好几倍。
刘艺卿是商汖的狂热粉丝,带着他的照片在长清广场跳楼了,这可以看做是对偶像变态的表白。而被商汖侵犯的受害者姜栀如果要选择一种足够有寓意的死法,则是成为第二个刘艺卿。这对商汖及其粉丝来说都是足够讽刺的。另外刘艺卿和姜栀都是S大的学生,站在不同的立场却最终是相同的死法。这样的关系满足了大众的猎奇心理,姜栀的死一定会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这正是她所希望的。
“老大,不好了……”周周的声音发着颤,弄得余天淮的心咯噔一下。
手机屏幕上,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躺在血泊里,周围都是人……
余天淮愤怒地砸了一下方向盘——还是没能把人救回来。车里的人也都皱紧眉头。他们是警察,不管案件真相是怎样,首先要保证人民的生命安全。先是刘艺卿,后又是姜栀。都是花季女孩儿,他们没法劝自己看开点。警察的责任感在此刻无限放大,也将自责感推向了高潮。
“给老陈打电话。”
路晓天赶紧掏出手机打给了陈法医。陈法医已经出了警局,路晓天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路上了。
余天淮什么话都没再说,马不停蹄地赶往案发现场,车里的氛围低到谷底。现在刚过早高峰,上班通勤的人不少,旁边围了不少的人,看到警察来了倒是自觉的让出一条路。
同样的地点,两个女孩儿的身形仿佛都能叠在一起。余天淮没太多的时间伤春悲秋,他立刻招呼人保护现场,疏散人群。陈方承和助手谷乐把尸体装进尸袋,避免更多的尸体照片流出,也要保证尸体不被二次损坏。
余天淮的余光瞟到一抹身影,瞬间心提了起来。他猛地转过头,果然解行知愣愣地呆在那儿,盯着地上的血迹。
好像解行知永远是一个样子,白色的衬衫加上浅色牛杂裤。他不像上次那样疯狂,但余天淮却看出了他不同寻常的胸腔起伏——他在极力忍耐。
解行知的手死死地攥着纯白色的衬衫,似乎已经能想象到斑驳的褶皱。他眨眼的频率明显高于身边人,浓密的睫毛不断交织又分开,眼眶好像又漫上了红色。余天淮不知道此刻在这个小孩儿的脑子里闪现的究竟是什么令他如此恐惧的画面,但他知道解行知需要安慰。
所以,一向冷静自持的余大队长第一次在案发现场遮住了一个人的眼睛。他感受着手心传来的颤动和不久之后传来的温热。余天淮知道作为目击证人的解行知需要马上被带到警局做笔录,但此刻,他的感性终究战胜了理性,在这个可以被称之为“兵荒马乱”的时间。
解行知的脑袋落在了余天淮的肩上,他不再被自己预设的条条框框的社交礼仪所约束,不再谨记曾被教导过的乖巧懂事。他只知道遮住他眼睛的人一定是个十分好的人。他的词语匮乏,“十分好”已经是他对于一个人的最高评价……
“解行知,你还好吗?”又过了大概一分钟,余天淮尝试着开口。
解行知慢慢抬起了头,他的睫毛还湿润着。像个孩子一样,解行知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嘴里念叨着“不能哭……不能哭”。
余天淮看着解行知重复着的动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