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呼出的不似活人的凉气直直的喷洒在她脸上。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那四个人是怎么死的?”裘炎刻意拖长了语调,似乎是要让沈琅歌把每一字每一句都牢牢的记在心上,然后反复咀嚼,让她此生此世都记得,是她,在瞬间空手夺取了他那四个手下的命,而这笔命债,一定要她亲自来百倍偿还!
眼见沈琅歌没有他预期中的反应,裘炎忽的直起了身子,漫不经心的转身,继续开口:“只要你还在我手里……”说着,他突然顿住,偏头斜看向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沈琅歌,随后森然道:“夜逍遥那个蠢货就一定会上山!哈哈哈哈”
听着那刺耳的笑声在耳边越发的放大再放大,沈琅歌蹙起一双秀眉,盯着仍旧处在狂笑中的裘炎,渐渐的惆怅了……
这如意算盘,打的也太好了……她和夜逍遥的关系,好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
心念所至,她的纱袖中滑出一根黑色的针状物,几乎是一瞬,原本捆缚着她的皮绳立即断成了几截。
突然感觉到手上一轻,裘炎立即回身,可就在这时,他那双冰冷森然的蛇眼遽然瞪大了!
用一种极为诧异又极为震惊的目光怔怔的瞪着自己身上那个正在不断向外喷溅血液的伤口,裘炎抬起青白的眼皮盯向夜逍遥,与此同时,伸手握住了那仍旧滴着鲜血的刀刃!几乎不等他明白过来自己是如何命丧黄泉的,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眼瞧着裘炎死不瞑目的瘫倒在地,夜逍遥上前一步,用青刃长刀又在他的身上补了一刀,这才稍事放心的转向沈琅歌。
“哎呀,裘炎这个吃里扒外的叛徒下手真毒!要不是凶巴巴你给本大爷塞的猪肉够多,恐怕本大爷现在就到了阎王殿了!”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夜逍遥朝沈琅歌笑的煞是得意。
“还敢叫本小姐凶巴巴!你想变肉泥是不是?”伸出一根白皙的纤指指向夜逍遥,沈琅歌威胁道。
听她这么一说,夜逍遥立即萎了。那些黑色弹丸的威力他可是实实在在的见识过了,回忆起那些瞬间变成肉泥的活人活马,他下意识的打了一个激灵,随后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身长手臂揽过沈琅歌那纤瘦的娇躯撞向自己结实宽阔的胸膛。
“本大爷向你保证,以后绝不叫你凶巴巴了!”
撑起手肘格开夜逍遥“不轨”的举动,沈琅歌斜起美目盯着他傲然道:“这还差不多,再叫一次,就扒光你的牙!”说着,她朝他挥了挥极具威胁性的粉拳,两片嫣红如水的唇瓣也抿了起来。
蓦地,夜逍遥突然伸手捂住了沈琅歌的嘴,而他原本满含调侃之意的目光也瞬间蓄满了警惕和谨慎。
足足过了几秒钟后,他才小心翼翼的松开手。
看出了他眼中的突然生出的审慎,沈琅歌向左右环顾了一圈后,发出了自己的疑问:“有人跟踪?”
闻言,夜逍遥只是沉默的摇头,可积聚在脸上的担忧和疑虑却久久没有散去。
与此同时,距离两人不远的树林茂密处,一身黑衣的常青正屏息凝神的隐匿在那里,额前冷汗密布。
尽管裕王秦烨叮嘱过他,除了陷入通缉的夜逍遥外,需要更多观察的,是那个新王妃,而事实证明,他那性取向不甚明确的主子确实没有看走眼。
可,那个表面上五大三粗的匪首夜逍遥,似乎也并非表面看来那般简单。
光是那令人胆寒的直觉,就让他这个曾经令整个国家的禁军都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震惊!
心念所至,常青飞身一跃,顿时化作一道黑电,消失在野树林中。
青州别院内,秦烨正披着一身月白色的暗纹刻丝长袍慵懒的斜卧在花园内的软榻上,及腰的乌黑长发以一根墨绿色缀了青白玉石的缎带松松散散的束着,随意的垂落在他的肩头和颈间,那黑白分明相呼相应的样子,真真是在邪魅中增添了一份儒雅,又在儒雅中染上了一层妖娆。
动作极其轻柔的拂着杯中的茶叶,他云淡风轻的缓缓开口,纯澈的嗓音里没有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