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想到这儿,罗锦书找到自己衣服袖袋里的钥匙,顶着闻轻舟的嫌弃的目光,硬着头皮取小半碗暗黄的黍米出来,把锁取下放在一旁,端着碗做饭去。
黍米虽粘稠,但量太少,这点做出来不够四人吃的,罗锦书见菜篮子里还有一颗蔫了吧唧的塌塌菜,巧思一转,把菜切吧切吧扔进锅里,放点盐,煮成一锅粥。
就这也已经是闻家的最后一颗菜,还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锅底大火熬粥,黍米菜粥在旺盛火势的催化下咕嘟咕嘟直冒泡,菜粥咸香四溢,米香味盈满整个厨房,飘向小院。
灾害年头日子难过,闻家顿顿清汤寡水,黍米煮出来的粥都能当镜子照,更别说煮出香味来了。
因而闻到这味道,西头房的谩骂声停了下来,头发花白的邹氏顶着满脸能夹死苍蝇的褶子走出来,和儿子一起走去厨房。
听见脚步声,罗锦书赶紧从暖和的灶台下起身,拿起锅铲划拉两下,粥香弥漫,勾人馋虫。
邹氏的肚子没出息地咕噜一声,罗锦书心里一喜,抓胃这招果然有用!
她欣喜万分地盛粥摆上桌,抬头却发现闻轻舟站在门口的阴影中,望向她神色阴冷,晦暗不明,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
罗锦书吓得哆嗦连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
看来,巴结闻轻舟的计划是对的,至少得给自己留个衣冠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