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您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梁女士的忌日。”
祁明城面上笑意一僵,立刻洞悉儿子心中想法。当年他的发妻梁缘生祁劭时难产离世,祁劭连他妈妈的一面都没有见到。祁明城从此之后就对这个害死自己发妻的孩子又爱又恨,在祁劭小的时候也做过不少伤人心的事情。而孩子渐渐大了,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终于找回一颗慈父之心,懂得善待亲生孩子,奈何祁劭不怎么吃这一套,更是对祁明城给他娶了继母一事耿耿于怀,于是父子二人的感情就越来越僵,直到现在,祁劭也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他,即使是有了新欢,也不要忘了给他生下名正言顺继承人的发妻。
车里的气氛很微妙,祁明城像是被祁劭噎住了似的,往日在公司能言善辩的人这个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车里虽然开着暖气,温度却像是一下子降低了很多。司机老老实实的坐在驾驶座上,老板没说开车,他的两条胳膊就规规矩矩的垂在一边,感受到这对父子之间的暗流汹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祁劭半阖着眼,鼻间传来一股淡淡的皮革味道,闻着令人作呕。他闻的心烦,干脆把车窗降下,面朝窗外透透气。
冰冷却新鲜的空气大股大股的灌进来,祁劭百无聊赖的往外瞟了一眼,眼神恣睢,却猝不及防的与一双眸子对视,那双桃花眸很大,很亮,仓皇含泪,惶恐不安,却又如泣如诉,婉转动人,一颗大大的泪珠砸下来,让祁劭忍不住手指微蜷,几乎有了一种被烫伤的错觉。
这是现在的男孩,后来的祁行第一次与祁劭对视。后来无论过了多少年,祁行都始终记得那天的冰雪寒夜中,有一双遍布阴霾的眼睛仿佛含着冰一样上上下下,直白放肆的打量着他,宛如盯上猎物的眼神让人只是见过一次就胆战心惊,不寒而栗。
雪夜中他们互相对视的几分钟时间里,谁也不知道祁劭究竟想了什么。然而这似乎并不怎么重要,因为祁劭在居高临下的扫视了祁行一番之后,忽然漫不经心的一笑,语气痞气不羁的向前座坐着的男人直截了当的道。
“父亲,我想要一个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