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狠狠撞上少年的手臂时，乔羽亦关门的动作僵硬地停在半空。

“哥……哥哥？”

少年带着丝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欢悦。

“嗯？”

这声“嗯”更像是被人强硬着的所发出的鼻音。

乔羽亦嘴角微微扬起，眼角上翘，温柔的笑容使乔羽亦身上的气质也不再淡漠。

“哥哥，早上好……”

或许是因为担心留下不好的印象，赢仄支支吾吾也没能吐出几个字。

赢仄满脸通红，黝黑的眼眸不安地闪烁着，似在躲避，又似在观察，像只来到陌生环境的小兔子，紧张与忐忑。

赢仄紧揪着衣角，衣角早已被紧张的汗水浸湿。

在乔羽亦看不到的视野里，赢仄掩盖下了眼里的厌烦，他的心中的烦躁像夏天的蝉鸣般蔓延。

藏在袖子下的疤痕像蛆一般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条苍白的手臂。

“早上好？”

乔羽亦语气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温柔的神色难免带上丝烦躁。

但由于神的偏爱，哪怕是带着厌烦的，也使人讨厌不起来，只会下意识地去想自己的过错才导致眼前少年的厌恶。

奇异的是少年的声音怪异地让赢仄烦躁不已的内心安静了起来，像是在主人面前收起了獠牙的野狼，装作乖巧的样子寻求抚摸。

赢仄顿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

“哥哥……我是赢仄，输赢的赢，幽仄的仄。”

赢仄强压下上扬的嘴角，莫名其妙的喜悦让他无从下手，他如墨般的眼眸阴沉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嗯。”

乔羽亦心不在焉地回答道，眼神瞥向一旁，淡蓝色的眼眸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那哥哥一会记得下楼吃早餐。”

赢仄垂下眼眸，刚才还亮晶晶的眼眸瞬间黯淡无光，不知从何而来的失落弥漫着整个心脏，像得不到主人爱抚而垂下尾巴耳朵的狗狗，令人怜爱。

赢仄默默掐了掐自己，压下了心中诡异的失落。

赢仄下了楼，走到一半又突然转回了头，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乔羽亦看，眼角微微上翘，眼眸里的留恋与不舍揉杂在一起。

赢仄脸颊上的粉红还未褪去，他扭回头，不再看，背影就是一只垂头丧气的大型犬。

此时，乔羽亦整个身子都抵在门框边，微仰着头，漆黑的发丝盖住了眼眸。

乔羽亦冷笑着，淡蓝色的眼眸中透露出几分冷漠，全无刚才那温柔的模样：

“说吧，怎么回事？”

“呜呜，宿主～这也不能怪我啊！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系统委屈巴巴地哭诉道，如果有实体，那么它一定是泪流不止的模样。

“原因？”

“因为宿主你必须按照原来的人设对待反派boss，所以你才会做出不受自己控制的行为……而且！你只有对待反派boss需要这样而已！”

系统撒娇道，憨憨的机械音加上这撒娇反而意外的合适。

“所以？”

“宿主～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你只需要把反派养正就好啦！”

系统看乔羽亦有些松动，立刻兴奋地劝说乔羽亦，期望能改变乔羽亦的想法。

“不……麻烦死了。”

乔羽亦下意识地排斥这一切，不知为何乔羽亦心底总有股奇异的烦躁感，它驱使着乔羽亦做出些不可控的事，像恶魔的低语。

“砰！”的一声巨响，乔羽亦猛地踹了墙一脚，强压下心中的烦躁，冷静下来思考自己的处境。

好像是察觉乔羽亦心情不佳，系统也不再敢乱说话了，好一会才心虚地试探了一句：

“宿主？”

“嗯。”

“宿主～你也不要生气了嘛，如果……”

系统本想说如果你不愿意那就不要见到他了也是可以的，但还没说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