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烦躁的汪汪乱叫着。
偏房里爷爷和父亲已经指挥着村里的女人,把为嫂子沐浴的准备工作做好了。
“水来了,你们开始吧。”
“那就开始吧!”领头的胡二嫂挽起袖子,摆手叫男人都出去。
爷爷点点头,就招呼我们出去。
正要退出房间的时候,我看到胡二嫂把盖在嫂子脸上的书取了下来。
这时我看到了嫂子的脸。
嫂子的脸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白净了,多年的辛苦劳作,让她白净的脸变成了古铜色,而如今没了血液的滋润,那古铜色变成了铁锈色,看上去干瘪而粗糙。
“哎!”
我心痛的叹了一口气,转头要走。
可就在这时,我的余光看到嫂子的眼睛眨了一下。
难道是错觉?
我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
哥哥发现了我的举动,压制着怒火拉着我说:“走!她是你嫂子!”
我推开哥哥的手,说:“嫂子她···”
没说完,爷爷就拿水烟筒重重的打在我的后背上,怒吼道:“畜生,出去!”
但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嫂子没有离开过,我想知道,刚才是错觉还是真的。
而这时嫂子头顶的长明灯灯火也剧烈的跳动起来,就像一个勾魂的鬼差在和嫂子的鬼魂打架。
突然,嫂子的身体猛烈的抖动了一下,一只手还抓住了一个女人的鞋子,把那些围在她身边的妇女吓得惊慌失措的逃出了房间。有的一边跑还一边喊:诈尸了,诈尸了。
外面的人听说诈尸了,也呼啦啦的一下全跑光了。
那只大白狗像是凑热闹一样,叫得更大声了。二爷爷不停的吼道:畜生,不要叫!
回头再看嫂子的遗体,却没有任何动静了。只是她头顶的长明灯已经灭了。
父亲扶着爷爷,惊慌的问:“这,这怎么办?”
哥哥则跪在嫂子的遗体旁,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爷爷没有回答父亲的问话,而是大声对哥哥说:“你是男人,你跪她干什么?起来!没骨气的东西!”
哥哥回头看了爷爷一眼,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两条腿却依然害怕得发抖。
“您得拿个主意呀?”父亲又问了爷爷一遍。
爷爷想了想说:“不能土葬了,只能挂葬。”
“啊?挂葬?这,这不合规矩呀!”父亲惊讶的说道。
爷爷蛮横的说:“什么规矩?我的话就是规矩!对这样的东西,还讲什么规矩!”
父亲不敢再说什么了,只得点点头答应按爷爷的意思办。
哥哥到好像很赞同爷爷的说法,赶紧跑过去扶着爷爷说:“那明天我就去找人来处理。”
爷爷回头瞪了他一眼,说:“这些事情让你爸爸去做,你不要再管了,你有你自己该做的事情。”
说着,爷爷、父亲和哥哥就一起走出了偏房,没有人再理会嫂子的遗体。
我回头打算把嫂子的脸盖上,但是爷爷却怒吼道:畜生,你想死就死远点!
我无奈,只好退出了偏房,任由嫂子的遗体胡乱的躺在地上。
等爷爷他们都回房了之后,我走到二爷爷身边,小声问:“二爷爷,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二爷依然蹲在白狗旁边小声的哄它,好长时间都没有理我。
我坐在一张小板凳上,跟二爷爷一起抚摸白狗。
在这个家里,我和二爷爷以及这条白狗是最亲切的,当然还有死去的嫂子。
等白狗睡着了,二爷爷才点起水烟筒狠狠的抽了一口,对我说:“你嫂子那不是诈尸,估计是鬼落窝了。”
“鬼落窝?这只是传说吧?”我惊讶的追问道。
鬼落窝是我家乡的一个传说。
据说,当人死后,如果还有幼儿没有抚养成人,令她牵挂不已,那么死人的鬼魂就会想办法和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