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泽一声令下,两名禁军越众而出,将他按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清浪县众人措手不及。
怎么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关泽,说翻脸就翻脸。
更何况赵坚可是一县之尊,管辖数十万百姓的土皇帝,他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你干什么?”
“我是朝廷命官,你敢折辱我,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吗?”
赵坚的半张脸都被按在地上,酒也醒了大半,扯着嗓子叫嚷。
“带下去!”
关泽看都不看他,目光落到崔岩等人脸上。
“我来这里不是吃饭的,是来杀人的!”
“官府立刻施粥,明天要是有一人饿死,我就杀你们家一人。”
“听明白了吗?”
崔岩等人听得心惊肉跳,下意识的点头。
“明……明白。”
随后,关泽也不理会他们,带着禁军将士呼啸而过,扬起漫天灰尘。
崔岩等人傻傻的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躲,弄得灰头土脸。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回过味来,崔岩跳着脚的道。
“快,快给我备马,我要去见知府大人。”
他慌忙要走,其他人却拉住他的袖子。
“大人,那咱们施粥吗?”
“废话,他说的还不清楚吗?”
“可……”
“你们要是觉得自己脖子够硬,就别听我的。”
那些乡绅苦着脸,只能回去准备。
原本一潭死水的清浪县,因为关泽的一番话变得鸡飞狗跳。
此时,他已经到了县衙,坐在赵坚的平时坐的位置。
平时威风八面,令人胆寒的赵坚跪在地上,周围是杀气腾腾的禁军将士,宫中四位供奉站在关泽身后。
赵坚尽管被人按着跪在地上,依旧不断挣扎,扯着嗓子咒骂。
“阉人,你敢这么对我,你好大胆子……”
“你信不信我还敢杀你!”
关泽拍案而起,如怒目金刚般盯着他。
这不是他平时的说话风格,但是这一路上看到的惨状实在让他痛心。
那么多人饿死,可这些畜生却将粮食屯起来,粮仓里的老鼠养得肥胖,人却动辄饿死。
这是什么世道!?
如果不是为大局着想,刚才他就纵马狂奔,将他活活践踏而死。
赵坚被他的气势吓得一愣,安静了不少。
关泽也不跟他废话,继续道。
“强占朝廷赈灾物资,以谋私利!”
“巧立名目,征收赋税,满足私欲……”
“任何一条都是杀头的罪,到底是你胆子大,还是我胆子大?”
几位供奉搜集到的证据已经交给他,这就是他敢抓赵坚的底气。
听着关泽一条条念着自己的罪状,赵坚的眼神开始躲闪,心里跟着哆嗦。
他刚想狡辩,关泽将所有证据和账本一股脑的扔到他跟前。
他好像被掐住脖子,说不出话来,匆匆扫了两眼,手指开始忍不住哆嗦。
这里面记载了他犯下的所有罪行,比他自己还要清楚。
他瞬间被恐惧包裹,心里在犯嘀咕,这些人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以你犯下的罪,死一百次都够了。”
关泽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我给你个机会,把你同谋交代出来,我保你不死。”
赵坚一下子惊醒,他不是蠢货,相反,他很聪明,顿时明白关泽的目的。
他想以自己为突破口,将这一串官员一网打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眼珠子一转,放弃了挣扎,开始摆烂。
“既然证据确凿,我无话可说。”
“但我是朝廷命官,你无权处置我,只有州牧才有权处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