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送行。白昭似乎十分不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苍羽被他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师弟,你冷静些。”他伸手拍了拍白昭的肩以示安慰。
“师兄,”白昭堂堂一个男子,此刻竟然泪眼婆娑的样子,他走上前去,递给苍羽一杯酒,“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酒,你喝一杯。”
苍羽接过酒杯,并无迟疑地一口饮下。
将酒杯递回去时,他无意间看到岑情与白昭相视一笑,还笑得格外奇怪。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易凌站在一旁,他冷冷地说:“你们若是道别完了,就莫要再浪费时间。”
岑情和白昭听话地退下,他们偷偷地看了一眼苍羽,向他做口型。他隐约看出来,似乎是……“师兄,靠你自己了”。
苍羽:“?”靠他?要做什么?
苍羽一头雾水,但易凌显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他只好先随着易凌离开了。
苍羽有些紧张。他还是头一次与易凌单独坐在马车里,因此他十分不安地坐在角落。
“……为师会吃了你吗?”易凌有些不悦,他指向身旁,“坐过来。”
苍羽磨磨蹭蹭地移过来,刻意将头扭向另一边不去看他。
“你在紧张些什么?”易凌不解,“那些画为师不会逼你毁掉,你若想继续画,为师也不会拦着你。此事为师也不会说出去,你究竟因为何事如此紧张?”
“这些年来……我从未与师尊独自相处过,或许是因此而紧张吧。”
“这么说,你认为为师很难相处?”易凌轻笑一声,“若是为师真不好相处,看到你那些画的时候就该将你揍一顿。”
“……”看易凌这个意思,关于画的这件事,可能要被他经常拿出来遛一遛了。苍羽很想和易凌说以后不要再提,但估计他就算说了易凌也不一定会听。
苍羽将脸回正,盯着脚尖,心烦意乱,他隐约觉得自己此刻状态有些不对劲。
师徒二人陷入沉默之中。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后,马夫停下马车,轻轻敲了敲门:“二位客官,到了。”
“走吧。”易凌抬手示意苍羽跟上,自己两手空空地下车了。
“……”看着三四包的行囊,苍羽一口气憋在心里,顿时心中什么其他的心思都没有了。现在他只想找个机会,和易凌好好“比试”一番。
等二人在客栈中收拾好物品时,已是深夜。
苍羽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师尊,为何只有一间客房?”他瞪大眼看着易凌。难道易凌打算和他睡在一起吗?
易凌看了他一眼:“为师带出来的盘缠不多,省着点用。”
“……”苍羽觉得没必要在这个上面省。他可从未与任何一个人睡在同一张床铺过!
“你看为师作甚?”易凌指了指地板,“为师可没有让你睡在床铺上。为师带了床垫,自己铺好。”
苍羽不想说什么。不过不用睡同一张床铺倒也挺好,这样他还清闲一些。
进客栈时,小二说这间客栈有一处浴房,苍羽思索着此时是深夜,估计其他客人都已入睡了,自己正好去清洗一番。于是他并未告知易凌,自己带上浴袍离开了。
易凌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未阻止。他抽出身旁的剑,纵身跃到屋外。他指尖点在剑身上,只见剑身发出淡淡的光芒,映在易凌面容上。他轻手挥动剑柄,瞬息之间,一道剑气甩出,而不远处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倒下。
“果然还是来了。不过……”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来一个,我便杀一个。”
另一边。
苍羽褪下衣衫,将整个人泡在水中。他紧张了几乎一整天,现在好不容易放松下来,不免有些困顿。然而他方才闭上眼,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小腹传遍了全身。
虽说他才不过弱冠,但他并不是对那些事一无所知的人。所以他现在十分清楚一件事。
自己被下药了。
似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