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立马示意一旁的仆从前去把人请来。那小仆一路跑着碎步子,丛丛眼神便一路跟着他直到汇聚在灯火阑珊处的魏青身上。
原本享受着落寞的魏青抬头看到那小仆还有些许疑惑,自己无需加菜,但很快,他便发现众人都回头看着自己,就连远远的周玉辟也盯着这边。
什么情况?
“魏主,请随我来吧,皇上请您回话呢。”
听到小仆这么说,魏青边爬起身边轻声问:“劳问是回何话?”
“双龙图是何意。”
春芽听了有些惶恐,他跟着魏青低头往前走,却慢慢开心起来,皇上这是记得自家主儿了,多大的好事啊。
但魏青每走一步都在集中所有精力思索要如何开口,若是直言必然招惹秦家,自己绝不能与对方为敌,若是迎合那便是与大主宫结怨,这种两难之地周玉辟都要点名自己前去,是为何。
短短二十步路,魏青却转了千回心思。跪于地时秦明茶那头传来轻微的银筷落碗声,似乎无形已有压力袭来。
“魏青。”周玉辟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叫出这个名字,有一瞬觉得不太一样,自己也说不清是何种情绪在蔓延:“方才见过这画作,你怎么看?”
如立刀尖,身不由己。
魏青不知自己为何想要的清净这周玉辟分毫不给,本就艰难的处境又因他添了三分忧愁。
“回皇上,是拓印奇石画作,但产于何处臣下无法辨别。”
“你对双龙图的看法说予朕听。”
魏青吸了口气,他一直想避开这个问题,其实方才那么开口已表明不想与秦明茶有交锋,可周玉辟如此咬住这点,如同死死将自己推到悬崖边,让那肆意的风吹散周遭的空气,难以呼吸:“臣下以为,这是民间传闻的双蛇化蛟,由于拓印的关系,只能大体看出鳞片胡须与角,爪指无法清晰分辨,但双蛇化蛟皆因有龙坐镇,皇上圣明,国泰民安,连蛇都能化蛟。想是那处的人民也因稳固心安而刻此画,将心意寄托。”
“一派胡言!这么多眼睛怎么就你看出来这是蛟了?”秦明茶看着魏青,恨恨道,什么地儿出来的人还敢坏自己的计谋了?若是蛟,那两条还是三条甚至上百条都无所谓!他要的,是出了两条龙,而龙只能有一条!
周玉辟却心下一动,有意思,他看向秦明茶:“你方才说是在曲由发现的?”
“是。”
“秦松驻守北境辛苦,想来琼斯见了也不敢再造次。”
皇上此意是在认可魏青的话么?
秦明茶顿了顿,方才魏青说那处的人民也因稳固心安而刻此画,他不是在后头什么都听不清么?怎么可能知晓…
难不成,民间真有这图?不可能!这是他找人刻画的,外头绝对见不到。
可如今若是再咬死是双龙图反会被皇上质疑是否因为家弟守卫边疆不利,导致那边出了夺权之作,只能顺着魏青的意思,将这夺权画生生改口成赞誉画,如今不上不下的反而是自己,呵,巧舌如簧的黄鹂,早晚弄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是...有家弟驻守,北境必安宁。”秦明茶咬了咬牙齿,尽量让自己笑得好看些。
“很好,那看来真如同魏青说的这般是那儿的居民刻画,明茶,你真是给朕添乐。”周玉辟笑着将目光从不甘却只能坐下的秦明茶身上移回依旧低头跪地的魏青,他能确定,这个人很聪明。
那么远的距离,魏青定听不见明茶说了什么,却能在短短到御前的路上想好该如何回答,无论那双蛇化蛟是编的还是真的,光靠一副画便能猜透他人用意。
这般心思,怎会让自己生厌。
“你想要什么赏赐?”
魏青几乎脱口而出想要出宫,可头悬危刃,难言。
“臣下不敢索要。”
“何舒玉。”周玉辟看向有些出神的舒玉:“他的院内缺些什么,你看着叫人添置。”
“是。”其实何舒玉在魏青身上有一瞬看到了过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