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处竟然渗出了一道血迹。
我低下头看看他的手,红色的条条血渍,在日光的折射下,空泛的寂寥,刺眼无比,在看看他的口袋里,鼓鼓囊囊的塞满了五颜六色的小小蜡烛。
我吐出一口气,哀叹了一声。
“你真的没有必要……”
接下来的几米,突然把身后的唯一陪伴的木吉他,拿了下来,然后高高的举着它,狠狠地把它摔在灰白色的地面上。
紧接着那些大把大把的纤细蜡烛也跟着他身体的颤动,都凋落下来,与木吉他的粗糙声,瞬间崩溃成血红色的垃圾废墟。
几米的这些最后的记忆,让我每天都度日如年。
三年了,二十一岁的我,依旧一事无成。
喜欢小说,做了图书管理员,可眼中花花绿绿浮现的都是几米落寞的背影。
青绿色的干净衬衣在绿茵小道中,散发出模糊的悲凉。
黄昏下的如禅境一样的海水一层一层的拍打在我洁白的衣裙上,原本在这个夏末秋初的最后时节里,我本应该爱着自己最爱的人。
过着我自己最想要的生活,我努力的用手去抓住本属于我的一切,却发现自己的内心里,越是拥有的越多,心中的那块大洞便会显得愈发的空荡。
有些人,只单单是因为太完美,从而爱不得。
有些事,知道余生漫长,却只能停在原来,就地打坐,不能再触碰,只能依靠着过去活着。
那是他们给予自己的手中最清晰的伤痕。
海水大片大片的淹没在我的胸口,肢体以下部位已经完全的冰冷。
“如果那时的几米没有离开我。你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你以为他是神吗?为你做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