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梨园初见(2 / 3)

自如,仿佛演练了千万遍,男人将弯刀擦干净收起来后拍了拍手,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依靠在椅子上,听着台上的戏。

外面的一伙人也很快就拿着东西冲了进来,瞧着坐在前面脸上带着血痕的男人,敬礼之后就将准备好的裹尸袋,把这满地的人都塞了进去,只留下男人身边站着的一位小弟,其他士兵很快就抬着尸体离开了。

等台上的戏也唱完了,班主让所有的人都收拾一下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只是瞧着这周围岁月的痕迹,却依旧带着不舍,几十年的栖身之所都将要化为灰烬的感觉,让班主忍不住滴下了泪水,粗糙的手指止不住的揉搓眼睛。

而扮作虞姬的青衣,退下台之后就是望着在台前坐着看其他人收尸的男人,也没有别人那般的惧怕着这个杀人如割草的人,只是看着那满身的血,倒是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头。

对于很爱干净的时泽笙表示有些接受无能,穿着还未脱下的戏服慢慢的走上前去,递上了一块自己的青竹手绢,示意男人将脸上的血迹擦一擦后,这才逃也似的离开。

时泽笙不知自己为何要逃,干脆也不想了,只是回到后台卸去头上的如意冠,褪下身上的鱼鳞甲,抹干净脸上的妆容,穿上自己的衣衫。

外面也已经收拾的差不多干净了,那群士兵和那个杀神一样的男人都已经离开,台下除却地上的血水之外只剩下了破碎的桌椅倒在地上,园子里面的人都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这南城周围的匪徒已经联盟,准备占领这里。

本是富裕的鱼米之乡,此时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出来走动了,有条件的都带着家人逃离了这里,除却一些守城的城主等人还驻守在这里守卫着这座城,更多的人都准备远离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沦陷的地方。

今天本是要走的班主,却被这从东门偷偷进来的土匪截住,被强行拖回来唱上一只戏,已是中年接近老年的岁数更是抵不住土匪强壮的身躯,只得招呼人演上一曲,能保住命最要紧。

眼下四处危机四伏,早些离开还能保全一些,总比这百年家业都葬送的好,班主带着红润的眼睛也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瞧着换上自己衣服后还站在台边的时泽笙,“小笙啊,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本是在发呆的时泽笙,瞧着头上已经染上白发的班主,笑着摇了摇头,“班主,我心意已决,若是这城保住了,我便守着梨园待您带着师兄弟们回来的一天,若是保不住了,不过是血染大地罢了。”

“唉,罢了罢了,从你还在襁褓中时便呆在这里,父亲还那般严厉的教你唱戏,却在离开前还要你一直守着这,你可曾有怨?本就不过是一句话而已,斯人已逝,又何必这般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啊!”

时泽笙瞧着外面透出的阳光,“可班主,这也是我最后的容身之地,泽笙无怨无悔,多谢班主让我也能够像孩子一样上学堂读书学习,守在这也不过是因为这是我唯一的家,只是以后我也不知能否与师兄再现霸王别姬,只盼他能再寻位虞姬。”

时泽笙带着笑容,从容不迫的回答着班主的问题,何曾几时,他也并非没有想过离开寻找自己的家人,或许是胆怯,或许是怕叨扰家人的新生活,还是没有去寻。

再有老班主的遗言,时泽笙只是摇了摇头,每次上一任老班主出现在自己脑海中时都是说自己遗愿的模样:“我唱了一辈子戏,这里就是我这一辈子的归属,我想你帮我看着这梨园的一辈子。”

遗愿如此,时泽笙本就独自一人也不想违背老班主临死前的意愿,更是有老班主的养育之恩在身。眼看劝不动的班主虽然不舍还是抹着眼泪转身离去。

掩盖什么似的,粗声粗气的催促着其他人收拾好,在众师兄弟戏虐的眼神下班主悄悄红了耳朵,但最好赶在日光还亮着的时候赶紧离开,说不定还能赶到下一个村庄,晚上也能有一个落脚地。

......

傍晚正是太阳散发余热的时候,梨园里所有的人都已经收拾准备完毕,时泽笙倚在门边瞧着师兄弟们将行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