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多休整两日,便要启程,出发当天,来了几位掌门给两人送行。
“此去一路艰辛,你们务必多加小心,若遇到任何问题,就尽管传信回来,我千柳门定当在所不辞!”
段慕青的这番话,关心晚辈是真,语气间隐隐透露的一丝轻松也不假。
赤焰痕乃仙家禁术,事情又是在千柳门的剑首大会上发作的,若真有人偷炼禁术,他千柳门定当脱不了干系。倘若查出是谁,此事便是仙门之耻,当诛示众,丢了全修真界的脸不说,这期间禁术流传,对各门派乃至整个修真界,都将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但若是魔教,这事便好办很多了。
要说如今这正道当世,有一半原因,得归功于魔教的堕落。
虽说魔教如今势力已经大不如前,却仍然是各仙门世家心里的一根刺,不痛不痒又没法忽视,正道各派也一直在寻找机会将魔教一众斩草除根,若此次赤焰痕之事与魔教真有关系,那不失为一个彻底铲除魔教的绝好机会。
段慕青说罢,一直沉默寡言的鹤川派掌门也开了口:“陆儿,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不好受,钟离是将你一手带大的师父,他死于非命,我身为掌门,自然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今春醒刚过,你一路上务必多加小心,若此去能将魔教彻底铲除,便也算是了了你一个心结了。”
这话题略显沉重,一众人都沉默了。
尤其是商陆,表情看上去十分低落,抿唇道:“掌门放心,我定会明察此事,为师父和门派报仇雪恨。”
一旁严疏星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心说得了吧各位大爷,你们以为他师父是谁杀的?你们要找的凶手就在眼前呢,还瞎折腾什么呀?
特别是商陆那副难过的表情,奥斯卡不给他发一座小金人,严疏星第一个不同意。
但严疏星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敢说,一是忌惮身体里的蛊虫,一想到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严疏星就头皮发麻不能自己。
二吧,是因为女主月见,一听说他们要前去讨伐魔教,便一定要跟着,严疏星还指望着跟人家刷好感做任务呢,此行啊,他是非去不可了。
为了防止自己落单吃亏,严疏星以“带师弟历练”为借口,把临泉也捎上了,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下了山。
一路上严疏星捏着水壶犹犹豫豫了半天,从小到大没主动追过女孩子,唯一主动营业过的女性对象都是粉丝,真要他主动靠近一个女孩儿,他反倒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到底还是怂了,眼看都能见着山脚了,严疏星还是没敢上去问月见一句“你渴不渴”。
四人刚行至山脚,便见树林间站着一人,似乎特意在等他们。
那人穿着打扮与商陆相似,一身玄袍,袖口处也用金线绣了鹤纹,唯一不同是,脸上多了一个银色的面具。
严疏星看这人眼熟得很,正努力回想究竟在哪里见过时,商陆先上前两步,唤了一声“师兄”,月见也向那人轻轻点头示意。
这一声师兄倒提醒严疏星了,这人他确实见过,就在他第一次飞奔去找队友的时候,曾在商陆的小院与这人有过一面之缘。
看这架势恐怕也是同行之人,但严疏星心里正憋着气,对着商陆一边儿的人实在热情不起来,还在犹豫要不要主动跟人家打个招呼时,戴着面具的男人倒先朝他看过来了。
“我看这位小公子面熟得很,”戴着面具的男人朝他笑了笑,语气温和道,“便是天下第一人周元风周掌门的弟子,天南星小公子吧?”
听听,听听人家多会说话,一句话连着他师父和他两个人都夸了,这任谁听了心里不舒坦?
尽管银色面罩遮了他半张脸,严疏星仍然觉得对方和蔼可亲,反观商陆那一张万年冰山脸,同一个师门出来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虽说现在是个冒牌的“天南星”,但“天下第一人的徒弟”这么个高帽,往他头上一扣,严疏星心里那股劲儿莫名其妙就消下去了一大半。
于是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