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成上道的样子很受王主任喜欢，他嗯了声，对着阮成也不拐弯抹角，“小田最近确实请假多，虽然没人跟我反应过，但是我都看在眼里，等她回来后我得找她谈谈话，最近二年级那边的数学课就辛苦你多带带了，再过几天我会调个新老师过来接班。”

“好的，我知道了。”

“至于小田那边，你不要管了，继续上你的课就好。”王主任说。

“好的。”阮成点点头。

阮成进去后，杨美丽一脸八卦的围上来，“老王刚才找你说了啥？给我讲讲。”

“没什么。”阮成敷衍道，他没觉得这有什么可说的，小田对工作不认真的态度，放在那里都不会受老板喜欢。

阮成虽然一直帮小田代课，但心里并不赞同她为了谈恋爱就忘乎所以的投入进去，更何况她做的还是教书育人的工作。

杨美丽见状嘟嘟嘴，抱着教案离开教室。

“不说就不说咯，我也不稀罕听。”

上午的时间在阮成批改作业中很快过去。

阮成很少自带午饭，去往食堂的路上遇到几个曾经带过课的学生跟他问好，阮成买了份炒面准备带回办公室吃，偌大的办公室空无一人，阮成走到自己的办公桌，顿住身形。

有人在他的桌子上放了一个红苹果。

阮成环顾四周，今天并没有同事带水果来，他拿起水果咬了口。

清脆，香甜，很新鲜。

不知道是哪个他带过课的学生趁着午休混进他办公室放的吧，阮成这样想着也没有在意。

苹果的汁水顺着指缝流出，阮成抽了张纸擦干净，他决定晚上回去也买些苹果，味道确实不错。

***

天气渐秋，温度降低的同时，天也黑的早。

阮成穿过马路拐进小巷子里，火锅调料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巷子又脏又乱，地上还有吃完的一次性参餐盒。

路得一旁是市井饭店，小卖铺，还有些小吃摊，阮成推着车子朝里面走，看到几个光着上半身的紧裤子的纹身男人，蹲在路得一旁抽烟，见阮成经过，侧头看了他眼。

阮成骑着他那辆二手自行经过水果摊的时候，买了点苹果，红艳艳的跟他白天吃的一样好看，摊主是个年近四十的大妈，和阮成闲聊了几句，知道他是老师后还多送了俩个苹果。

自行车锁在家属楼下，阮成提着袋子上二楼。

回到家后，阮成开了灯，换掉拖鞋关了门，阮成取下眼镜，挽起袖子站在水池边洗苹果。

阮成年纪不大，样貌清秀，因为平时总带着那副老气的黑框眼镜，使整个人活脱脱老了好几岁。

摘掉眼镜后他身上那股老成的气场瞬间消散，这才有点年轻人的样子。

平时也是，阮成没有什么嗜好，看小品算是他最大的人生乐趣了。

二十刚出头的小年轻活的像个苦行僧，这就是阮成，他的人生普通又乏味。

洗干净后阮成找了个篮子乘着，放到茶几上，他打开电视，靠在沙发上又看起小品。

可屋外的吵闹声让人静不下心。

这个院子里住的都是普通劳苦人，邻里街坊时常因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吵架。

他顺手拿了个苹果，朝阳台处走去，这里能够看清楚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阮成只看到一个男人用皮带勒着一个男孩的脖子，像拖着狗一样将他往外拽，少年在拼命反抗，男人的吼声夹杂着怒骂，他抬脚用力踹在男孩身上。男孩双手拉扯着脖子上的皮带，身子被踹的一歪摔倒在地上，被男人拽着头发扯起来的同时，身上滚满了泥土，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那是魏然。

阮成看的心头一跳，手中的苹果滑落在地上。

男人快步的往家属院里的小喷泉处走着，魏然不得不随着男人野蛮的脚步往外跑，男人将他拖到那早已荒废的喷泉处，小喷泉的水肮脏污浊，荒废的这些年不知道池子底部沉淀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