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下方自然舒展。
程偆无意识的吞咽了下。
这人身体白的发光,因此,某些痕迹也就更显触目惊心。
男人几乎遍布全身的红痕、肩头浑圆的牙印子、腰侧发青的指痕……
程偆根本不敢去回想昨夜发生过什么。
他惊恐的看向四周,从门口到床边,快捷酒店的劣质地毯上衣衫凌乱的扔了一地。
床头柜前的垃圾桶里皱皱巴巴的纸巾和挂在垃圾桶边缘用过的套子……
程偆抬手扶额,喝断片就算了,他怎么可能会是个弯的呢?!
难道是单身太久了……饥不择食?
弹簧床晃动,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程偆尴尬的看了过去……
下一秒,他已经惊讶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醉酒后……上了……他的顶头上司……!!!
穆深趴在枕头上把头换了个方向,面颊靠在小臂上,虽然醒了,但看向程偆的眼神尚且睡意朦胧不甚清明。
穆深的五官生的很是亲切,但永远疏离的眼神暴露了他平易近人的面孔下隐藏着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社恐本质。
此时的程偆再没了往日里自诩拥有锦鲤体质好运气的自信,一颗心七上八下,等待着迎接上司的暴怒。
他所就职的快穿股份有限公司,是老板魏阎武当年因为家庭变故毅然决然放弃了研究所的金饭碗下海创业所成立的公司。
此举开创了一个全新的行业,作为新兴产业的龙头,公司在资本的加持下愈发炽手可热。
不学无术的体育生程偆能够被这样一家公司破格聘用,完全仰仗于他的社恐上司只能跟他一个人正常交流。
就在程偆以为自己要被辞退而懊悔的抱住脑袋时。
穆深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默默扯过薄被围在窄腰上。
“一会儿上班你去公司实验室吧,从生物舱进入系统,做一下用户体验,等我回来之后再修改bug。”
“嗯?”程偆迷茫地看了过去。
“我要去给系统申请专利,希望我洗澡出来时你已经去上班了。”
穆深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单手撑在门把手上,脚步虚浮无力,却倔强地只留给程偆一个清冷孤傲的背影。
“你我都是成年人,酒后发生的事不做数的,待我出差回来,待你从系统出来,这件事就算彻底翻篇。”
卫生间的木门缓缓闭合,不知道为什么,程偆心里面油然而生被抛弃了的诡异情绪。
作为曾经的体育特长生,程偆有着这类人的群体特征——头脑简单。
十几年的学生生涯,他从来没有其他人那种对体脂率、对身体机能近乎苛刻的要求,他的准则只有一条:无论是对身材还是对肢体,没那么多条条框框,酷就完了!
进入社会之后,程偆所信奉的准则随着人逐渐成熟而有了点变化:无论遇到任何问题任何事情,多思无益,干就完了!
既然上司已经下达了命令,程偆二话不说连忙穿衣,出了门一阵风似的跑向公司。
穆深听着程偆离开的声响颓然而坐,他揉了揉快要折了的腰,试图用甩头来挥散昨夜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记忆画面。
他都快死在床上了,罪魁祸首竟然还懊悔地抱住脑袋??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发配程偆进入系统的命令一说出口,旋即他就开始后悔,冲动是魔鬼……
穆深习惯性咬住指甲思考,他并不敢确定他千辛万苦开发的系统能够通过刺激神经元而成功治疗程偆的阿尔茨海默病。
而此时,他还有更多要担心的事情,比如,他一个社恐要如何去跟人沟通申请专利的事?
穆深心事重重地上了飞机,临时买的机票,位置不太好……
三人一排,他坐在靠过道的位置,单薄的身子被旁边的胖子挤得整个人向外歪斜着。
过道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