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晟起了个大早,脑袋跟放了电钻一样疼,心情不爽,非常不爽。
为什么他要分到班,为什么九班要在四楼,为什么要上学,为什么要打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是一本书——《十万个为什么》。
操。
“哎,要我说你回家睡觉得了,我给你开个前置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李梓铧把手机怼到他眼前,“活脱脱一位怀胎八月早产还没坐月子的可怜父亲,啧啧啧。真可怜”
凌晟眯着眼睛看手机里的人,那张写满了烦躁的脸可以具象化成一个常用词——“操|你妈”。
“怀胎八月生了你么?”凌晟推开手机,“你不是我射出来的么,怎么,对瘠薄和子宫还有你自己的追求?”
“操,你好黄,”李梓铧捂脸,“我好喜欢。”
走到班级门口两个人分道扬镳,李梓铧从前门喊报告,凌晟从后门直接进。
“报告,老师我刚才拉肚子了。”李梓铧站在门口说。
王惠琴摆摆手,放他进来,又往后看,“凌晟,你感冒好了?”
凌晟沉着脸拉开椅子坐上去,头都没抬,“病入膏肓,我考虑过了,实在不行,打算死在学校给你们放三天假。”
“你这孩子……你俩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我给你们找点药。”王惠琴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王老师你今天依旧漂亮得我无法直视!”李梓铧啪啪鼓掌。
凌晟脱了外套铺在桌子上,直接趴下睡觉了。
王惠琴讲课的时候班里挺安静的,但是他依旧睡得不怎么样。
梦里一群电动牙刷成精了,围着他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凌晟有八个脑袋也不够炸的,直到他闻到了一股香气,麦芽的……啊不,奶油的香气。
他努力睁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趴着睡变成了侧着睡,脸上不会有红印子吧……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席徵的侧脸和他手里的抹茶毛巾卷一起出现在眼前。
“中午好,”看见他醒了,席徵拧开一瓶矿泉水,放到他桌子上,“昨天熬夜了?”
凌晟皱了皱眉,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又瞅了他半天,才揉着脖子坐了起来,身上骨头关节咯嘣咯嘣一顿咆哮,马上要变身了似的。
他烦躁地揉了揉脑袋,手指随便把刘海往后扒拉了两下,然后从兜里掏出根黑皮筋在脑后绑了个揪,才哑着嗓子说:“熬个屁夜,一宿没睡,操了。”
席徵看着那个揪,以及那张终于全露出来的、帅的异常嚣张的脸,没说话。
凌晟拿过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才觉得脑子清醒了点儿,转头问他:“哪儿买的?”
席徵还没来得及答话就从教室后门走过来两个男生。
“凌晟,我听说你病入膏肓快死学校了,过来看看你什么时候入土为安。”来的人一脸冷漠到凌晟旁边,随后双手环抱挑着眉,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清炎,别这么说。”旁边的商知打断了他。
“嗯,死了给你争取三天假期。”凌晟淡淡的说。
万野连忙跟席徵介绍:“这位是高三一班的秦清炎,是晟哥的死生之交。”
“是生死之交。”席徵带着礼貌的笑纠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