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凭着记忆一路小跑到了校外,面对周围人的好奇指点也都视若无睹。
这里真的还有个‘顾宴’,既然他在这里,那么刚才那位‘顾宴’又是谁,为什么会让他遇见。
一时间各种疑问在脑海里崩开,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只好先扶着路边的木椅坐下。
如果现在的‘顾宴’27岁,那么自己就是倒了整整12年,但为什么没有回到自己的身体反而进入了别人的身体,如果自己占用了这具身体那么这具身子真正的主人又去了哪里……
“言清?”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把他从混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
那人一脸焦急地朝他小跑着来了,见到他眼睛都亮了,还慌忙地给他披了件外套,又半蹲到面前帮自己擦着脸上的水渍,嘴上也不忘担忧地询问:“怎么搞的,是不是他们又来找你麻烦了?”
虽然样貌比较青涩但顾宴还是瞬间就认出了面前这人,有些迟疑地喊出了声:“陈雨?”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陈雨听到他疑虑的语气还有些诧异,又掰着他的脑袋左右查看,倒像是真切的担忧。
“没事,”顾宴稍偏了下身子,躲开了陈雨的动作,一看见他就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形,再被他碰还是有些忌惮。
但陈雨似乎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小清,我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了。”
他这幅着急解释的模样让顾宴倒是越发冷静了,主动抚上他的手背,肌肤细腻和三十几岁的陈雨别无二致,随即手上的力道就骤然收紧,但就是这样一双手,亲手将他推下了冰冷刺骨的海水,不带一丝犹豫。
“行了,我们先回去吧,”陈雨看安言清主动亲近他后才松了口气,反握上他的手,扶着人往他们的出租屋里去。
两人一路无话,顾宴随意打量着这个时候的A市,街道两旁确实都是十几年前的商铺,但过不了几年就会被全面推到,重新规划建成座大型的商业步行街,倒是比现在热闹辉煌许多。
陈雨领着他越走越冷清,路面也逐渐狭窄了起来,商家越发的少但路边的小摊贩却多了起来,一些晦暗不明的污水顺着街边的不规则轨道往下水道里流,恶臭的味道也是四处飘散,但这些人就像是闻不到一般,叫卖声、吆喝声混着嘈杂的人声一股脑地往顾宴耳朵里钻。
他稍微抬高点视线就只能看见被那些胡乱牵扯的电线划成细小碎块的湛蓝天空。
说起来他第一次见到陈雨就是在他上大学时,虽然印象不深但也依稀记得他给自己的第一印象就是清冷寡淡,看着不算富贵,也不至于像是在这种地方生活的人。
最后陈雨带他进了栋廉租房,在7楼,没有电梯,只能自己爬上去,其实就这么几步路对于他自己来说不算什么,只是现在这幅身子过于孱弱,七楼爬上来让他有些大喘气。
这里是个两室一厅,很是拥挤,客厅里放了个不大的茶几就占据了大半的位置,连个下脚的位置都没有,但陈雨很是熟稔地把他扶到沙发上坐着:“你先坐会儿,今天轮到我做饭了,”说完就转身去那个勉强容下一人的厨房里了。
看着他不停地来回忙碌的身影顾宴倒是觉得陌生了,在他印象中陈雨从没下过厨,应该只是他没见到,因为他以前似乎也会做好饭菜等着他回去,但他并没有在家里吃饭的习惯,虽然阿姨们都会打扫得很干净,但他就是感觉屋子里会残留下不少的油烟味,他很不喜欢。
这里的设施怕是有些落后,人才刚进去抽油烟机发动的‘轰隆隆’声就传了出来,吵得他又开始烦了。
‘滴答’一声,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声儿,是个样式很古老的翻盖手机,这个年代一个也很难见着了。
一打开就是条来自‘老板’的短信——今晚记得早些来,有大客户!
“是杨哥的消息吗,让我们今天早点去是不是?”陈雨似乎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探出个头询问。
“嗯,”顾宴不敢多说,怕被发觉这壳子换了芯。
“听说今晚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