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韩秉玉行云流水的在布帛上画着,一会功夫就已经勾勒出地图全貌。秦奕想了想,“姓韩的,你不要画那么认真,你得画出个鬼打墙来给他们。”
韩秉玉又刷刷点点的添了数十笔,地图已然不复方才的样子,山穷水复,密林幽远,迷雾重重中又曲径乍现,柳暗花明。
秦奕不由的赞道:“不愧是文武全才,果然名不虚传。”
韩秉玉拿起来看了看,不仅上面的墨汁干了,而且还像年代久远一般有些泛黄。他总觉得秦奕的这块布帛不是巧合,而是早有预谋。“这个,是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这个很重要吗?现在更应该考虑的是怎么用这个假帛书骗过那些百姓吧!
“姓韩的,用假帛书骗那些百姓的事就交给你了。”秦奕说完又向梵音道:“和尚,待会你跟着我就好。”
“安庆寺如今只留下我一人,我得守着它。”梵音说:“待会你和你这位朋友离开就好。”
什么,那他大老远从西川赶来,图什么,就为了见一面,然后离开吗?秦奕急了,“和尚,你不走难道要等那些百姓发现真相以后打死你吗?”
“百姓愚昧,却无恶意,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钱财名利皆是虚妄。”梵音道:“出家人慈悲为怀,我不忍他们泥足深陷。”
秦奕要被和尚气疯了。别说那些百姓不会明白,他也不明白,钱财名利本就是人一生的追求。不过有人坚守自我,有人迷失本性。
“那你是打算用你的慈悲心去度化他们吗?”秦奕冷笑,“和尚,这就是你说的普度众生么,你连你自己都渡不了,还说什么普度众生,难道你是要牺牲你自己吗?我还真是高看你了。”
“你若死了,我怎么办,我还活不活。”秦奕这句话基本是吼出来的。
韩秉玉从来没见过秦奕这般失控。
梵音用沉默表示坚持。
秦奕没办法,只得低声问韩秉玉,“怎么办?”
“打晕他,”韩秉玉说。
“你敢。”秦奕刚说出口,就看见韩秉玉迅速上前一掌将梵音劈晕了。
姓韩的,你还真敢。
“待会我会拖延时间,”韩秉玉道:“你带着大师先走,我们在城西二十里的凉亭会合。”
三人走出文殊殿。百姓们见三人出来,立刻围了上来。
韩秉玉举着布帛道:“帛书就在我手上,你们让我这两位朋友先走,我留下来。”
百姓们只关心帛书,至于谁走不走的不重要。
秦奕扶着梵音跨上马背共乘一骑绝尘而去。
***
天已经亮了,梵音还没有醒来,秦奕不由得抱怨韩秉玉下手太重。
又过了很久,就在秦奕怀疑韩秉玉是不是一个人跑了时,那人驾着马车来了。
原来是去找马车了,想的还挺周到的。秦奕突然觉得姓韩的也没那么烦人。二人扶着梵音上了马车。韩秉玉亲自驾车一路疾驰。
梵音醒来后看了看四周,大概已知到自己被人强行带了出来,就没有说话。
“怎么,和尚你生气了。”秦奕见梵音不说话,便问道:“你不是说心中有佛,处处修行吗?难道离了安庆寺,修的佛就不是佛了吗?”
梵音看着秦奕,像是不相信这话是他说出来的,许久,他笑道:“你说的对,是我执迷了。”
“知道我说的对就听我的,”秦奕一本正经的说:“和尚,以后我护着你。”
车外的韩秉玉笑出了声。嘲讽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你那本事,能保全自己就不错了。”
要不是看在韩秉玉正在驾车的份上,秦奕真想把姓韩的踹下马车。武功高了不起啊,行走江湖,本公子靠的是智慧。只有你这种头脑简单的人才用暴力解决问题好吗?“姓韩的你给我闭嘴。”
马车行了小半日,远远的韩秉玉看到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抱剑而立,他就站在大道中间,看着马车向自己疾驰而来,却丝毫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