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到时辰该吃药了。”鹤青站在门口提高嗓音道。
“既然母后要服药,儿臣就先告退了。”桓襄顺势接话道。
“也好,你出征归来,回府好好休息吧。”
桓襄起身走向门口,再次与鹤青打了个照面。
鹤青也是知道桓襄的脾气,乖巧地退至一边,把路给桓襄让了出来。
等桓襄走后,鹤青才走进寝宫。
侍奉完太后服药,鹤青特地留在郑姣身边替她按摩。
伺候太后多年,鹤青知道太后所有的喜好和生活习惯。
“鹤青啊,哀家有你可真好。”郑姣轻抚着鹤青的脑袋,像安抚小孩那样,一摸便爱不释手。
“娘娘喜欢奴才,是奴才的福分。”鹤青不敢面露喜色,依旧谨言慎行。
“下个月便是春祭,是我们大梁的大日子。等到那时候,哀家给你升官可好?”
听到“春祭”二字,鹤青身体一颤。一改往常的百依百顺,鹤青朝太后磕了个响头,接着道:“奴才斗胆,春祭之后,奴才想出宫。”
“出宫?”郑姣一听乐了,“合着你这么巴结哀家,是想出宫啊!”
眼下鹤青也不管太后如何想他,的确,他做这么多事讨太后欢心,就是想离开皇宫,离开这个困了他二十多年的囚笼。
鹤青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给太后磕头,雪白的肌肤被磕出一道深深的红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看鹤青一副楚楚可怜地模样,郑姣也心软了。
郑姣从美人榻上做起,附身轻抚着鹤青红肿的额头,眼里是心疼与惋惜。
“为了离宫就糟践自己的身体?”
“离宫是奴才毕生的心愿。娘娘待奴才好,奴才感恩戴德。只是心愿不了,奴才死不瞑目。”
鹤青说着又想给郑姣磕头,却被郑姣拦了下来。
郑姣看着眼前被她拉扯大的孩子,心里一阵苦涩。孩子终归是要离开母亲,他的襄儿是这样,现在鹤青依旧如此。
“若真想离宫,接下来的日子就好好伺候哀家吧。”
有了郑姣这句话,鹤青喜上眉梢:“多谢娘娘成全,奴才定不辜负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