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遍四周,发现有一大群兽人正视图打开铁门逃出去,铁门的地基早就被他的队友们腐蚀的差不多了,推倒大门也只在瞬息,而一道灰色的身影却逆流向上,往兽群相反的方向快速穿行。
有挡路的都被他撕开,像是扯断一副画那样简单,顶着兽群的‘洪流’向那些混蛋们的办公所奔跑。
“他是谁?”他问身边的兽人。
“是迦尔纳,那个会吃同类的怪物,没有兽人愿意和他同牢。”
他撑住有些婴儿肥的脸庞,漫不经心,“在雪原的兽人种都吃过同类,那不算什么,他很强,是不错的战力,你们没有拉拢过他?”
“当然有,我们贿赂了狱警,放进去三个自己人”那个兽人表情难以言喻,“都被吃了。”
生存就是弱肉强食,进化的路就淘汰弱者,死就死了,至于死后的躯体被怎么处置自然也不归死者来管。
“有意思!”娃娃脸哈哈大笑,丝毫没觉得可怖。
“我要把他搞到手。”娃娃脸说。
“嘭!”
处理间的大门被撞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横躺在地板上。
舒默死命仰头朝门的方向看,枪声响起,短暂的搏斗过后,‘室友’高大的身影笼罩组舒默。
他划破束缚带,将舒默横腰搂住,以最快的速度朝门外赶。
枪响声在走道里响起,室友闷哼一声,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在奔跑的过程中害怕人类受伤,他将舒默的头扣在胸膛,撞碎了玻璃门,十几米的高度跳下去愣是毫发无伤。
6.
——出来了!
生命和死亡竞速的一刹那,很多很多念头涌入了舒默的脑中,杂乱无章,仿佛要在他的脑袋里分个胜负,最终,黑白光芒颠倒之际,他看到了活着的希望。
是这个兽人带给他活下去的希望!
落地的瞬间,舒默听到了清脆的咔嚓声,来不及思索,‘好室友’背着他穿过后场,钻进了最近的雪林,让白皑皑的树木遮挡着他们的身影。
身后的环形狩猎场离他们越来越远,许多兽人种零零散散的和他们碰面,枪声和怒吼声也在雪林里细密作响。
舒默抖着手抱紧兽人种的脖子,忍着痛苦,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
他胡乱摸了把脸,泪水早就凝结成冰,呼出的热气也没法缓和冷风刮伤的脸。
树木像是在倒退,‘好室友’没有跟随兽人群逃窜的大流,他选了另一个方向奔跑,吼叫声和枪声越来越远,他们自由了。
应该是自由了,他的大脑空白了片刻,搂紧兽人种的脖子,感受到他剧烈跳动的脉搏,青紫色的指头一涨一涨的疼痛,越发剧烈。
迦尔纳背着人类跑到足够远的距离后立马把他放下来检查伤口,三根手指被剥掉了指甲,甲床暴露在冷风中,血丝和肉搅和成恶心的颜色,当雪落到了人类的手指上,他疼的抽回手掌,虚虚遮掩着,又不敢碰。
迦尔纳皱着眉,杀意四散,人类的身体冷的吓人,他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那股骇人的杀意才停止释放。
此刻从环境狩猎场逃出来的喜悦已经消失,不安和恐惧的情绪席卷了舒默,他看着满身是血的‘好室友’,浑身发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室友的左肩中了一枚弹,他眼都不眨的抠出来,还有一枚卡在后腰上,但这枚格外顽固,他撬了半天没挖出来,弄得鲜血淋漓。
迦尔纳烦躁的低吼,将一柄匕首递到舒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