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清明浮梦第九章(2 / 3)

念未解,即使身死亦不得安生,被困于自己的坟前五载,每日魂魄受尽折磨,难以解脱,唯有你助白公子完成心中愿望,白公子才可脱离苦痛,步入往生。”

白承苦笑一声,这五年除了孤寂了些,他也着实没受什么罪。这人把他编排的未免太惨了些。

安思骨却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一双黑漆漆的眸子认真的看着秦轼,让人丝毫看不出他在瞎扯。

秦轼有些难过的垂下了眸子,仍对着面前的空气道:“是我对不住你……”

这回蚕柩是真看不下去了,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嗑着刚从小二那里要来的瓜子,道:“你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他一家老小都死在你手里,连自己都搭进去了,你这副深情的样子做给谁看?”

秦轼却摇了摇头,只道:“我没错。”

说罢,秦轼继续看着面前空着的座位,意志坚定的说道:“阿承,我从不觉得自己错了。我的确给你带来了无法挽回的伤害,可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白承站在一旁,依旧是面无表情,似乎并不因秦轼的话产生任何情绪,只是那双无神的瞳孔似乎更加涣散了些,仿佛下一刻便会失去一切反应。

白承没有回应,蚕柩却是被气得哭笑不得,狠狠地啐了一口,道:“我呸!你害死了别人全家,杀了一个战功赫赫忠心耿耿的将军,这就是你认为对的事?”

秦轼坐回椅上,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说道:“我自然知道白将军忠肝义胆,定然不会有反心,只是,他没有,始终不能代表着别人不想借他兴风作浪。”

“这天下终究是我皇兄的,白将军名声过盛,在百姓心中,非我皇兄能及,民心动荡,早晚会出乱子的。若有一日,白将军麾下之人不服我皇兄的管制,非要逼迫白将军黄袍加身,白将军又会如何?”

秦轼握紧了手边的茶盏,揉了揉眉心:“阿承,我们都赌不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白将军功高盖主,我们不能不管。你若是心中实在过不去,也罢,我便为你父亲洗清罪名便是,这也是我与皇兄欠你们的,也是时候该还了。”

听到此处,白承才有了些反应,在桌上写道:“我要去瑶安国,看他在文武百官面前,为我父亲一案平反。”

安思骨便添油加醋的转达道:“白公子说他也要去瑶安,亲眼看你在文武百官面前澄清当年的罪责。”

乍一听两人的话似是没什么差别,细想之下,却又是完全不同的。

若只如白承所说,为白桀一案平反,秦轼大可说是白桀为奸人所害,将锅轻易地甩在别人头上,可是依照安思骨的话来说,就只能将当年的事说个清清楚楚,让天下人都知道,当初赫赫有名的白桀被斩之事,全是秦轼与老皇帝一手谋划的。

令安思骨没想到的是,秦轼此次竟答应的果断,丝毫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考虑的余地。

秦轼看了看天色,道:“天色已晚,夜里不好行水路,我们明日再聚。”

安思骨点点头:“明日辰时此地相聚。”

说罢,安思骨抱起锦盒便要离去,却被秦轼扯住了袖子。

秦轼眼盯着安思骨手中的锦盒,央求道:“可否把他留下?”

安思骨听了,问身后白承:“你可愿留下?”

白承正要去取笔拒绝,就见安思骨转头对秦轼道:“哦,他说他不愿意留下。嗯?原因?你应当比我清楚,不是吗?”

安思骨说话时嘴角仍是牵着一抹浅笑,完全不顾自己嘴里说着多么招人记恨的话。

秦轼攥紧了拳,而后又松开,最后只能带着不舍道:“阿承……那我们,明日再见。”

白承冷冷的看他一眼,又默默跟在了安思骨身后。

安思骨便抱着锦盒叫来了小二,询问茶楼老板的去处。

茶楼老板是个年近半百的中年男子,见终于有人对自己这家店感兴趣,心情大好,叫人煮了上好的龙井,与安思骨,蚕柩二人对饮。

安思骨小酌两口,便点明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