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地落在言笙的身上,那目光似乎是要将言笙身上那套昂贵的衣服扒下来一样。
言笙被看得有些难堪,咬了下嘴里的软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也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男人的长相。
记忆中俊美无俦的脸,被嶙峋的颧骨和深刻的五官取代。风光霁月不见了,是神情憔悴,眼窝深陷和杂乱的胡茬。
那双温和的眼中是阴鸷的暗芒,配着凌乱的黑发和黑色的家居服,面前的男人简直就是个阴郁可怕的疯子。
男人太高了,即便是坐在轮椅上也几乎可以跟身高有177的言笙平视着。
而且独属于优质Alpha的强大气势,并没有因为男人坐在轮椅上就减弱半分。只是从仁和的明君变成了残酷的暴君罢了。
言笙吓傻了,呆呆的没有了反应。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属于顶级Alpha的气势压得他只想跪地臣服。
“普通Omega,信息素是蔷薇?”男人又让轮椅向前滑动了几步,又缩短了五步的距离停了下来,“行啊,他们还真是对得起我,知道给我弄个Omega来。”
“你,你是厉行?”言笙唇瓣抖了抖,鼻尖和眼圈都红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就是厉行,可他还不死心地想当面确认一下。
“不叫厉哥哥了?”男人嗤笑着,长得没有优质的Omega甜美,不过那声哥哥倒是叫得有几分甜味。
言笙皱着眉仓惶地摇头,怎么也没办法将面前的人和记忆中的人对上号。
“害怕了?你是光顾着看他们给你看的钱数,没听他们说你要嫁的是个瘸子吗?”男人牵起一边嘴角,笑得邪肆讥讽,但说到瘸子两个字时声音徒然低沉了下去,带着股可怕的疯劲,就好像他随时会将手边的东西砸得稀巴烂。
言笙拼命地摇头,眼尾一片绯红,抿着唇心疼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自己面前这个人就是厉行,自己惦记了两辈子的厉行,他当然知道他在车祸断了腿,只是没想到他会变成现在这样颓废的样子。
他记忆中的厉行还是那个高大、温和、优雅绅士的优质Alpha,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站不起来的厉行,该有多痛苦啊?
言笙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攥紧一样的疼,可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心疼地看着裹在黑色家居服里的双腿用力地摇头。
“你哭了?”厉行沉声质问着,长臂一展,用力攥住了言笙的手腕。言笙瘦,腕子细的厉行一只手就攥得绰绰有余,好似厉行多用力一分,那脆弱的骨头就会被他捏断。
厉行本就蹙紧的眉头又深刻了些,他心中骂了句那些人不仅给他弄了个普通的Omega,还给他弄了个这么瘦的,也不怕他给弄死了。
即便这样,他也没有收敛力气,钳子一样用力箍进言笙的手腕,一把将人薅到了身前。
言笙被拽地脚下踉跄了一步,重重地跪在了厉行的轮椅前,膝盖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响的吓人。
不过厉行好像是没听见一样,他没有放开言笙的手腕,空着的手掐住言笙的脸,将人拎到了面前。
“你在哭?呵呵,同情我这个瘸子?”厉声阴冷地笑,阴沉漠然的黑眸望进言笙含着泪的浅色眼眸里,看他被自己掐变形的脸。
言笙脸上疼,手腕上疼,膝盖也磕木了,可这些都比不上心疼。眼泪大滴大滴砸在厉行掐着自己脸的虎口和手背上,他不停地摇头否认厉行的话。
他不是同情,他就是心疼厉行。
单纯的,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心疼。
厉行惯会洞悉人心,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这个买回来的Omega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这个Omega是真心实意地在心疼自己,他喜欢自己。
手背上冰凉的眼泪忽然变得灼人,厉行没来由地觉得一阵烦躁,松开了手中细瘦的腕子,另一只手一扬,将瘦弱的Omega甩在了地上。
“脱吧。”他看着伏在地上的言笙,冷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