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男人蜷缩在墙角,看着一点点靠近自己的蒙面人心生恐惧。
他捂着头颤抖:“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我一命!”
蒙面人似是觉得他舌燥,长刀抵在对方的脖颈处:“你是最后一个。”
黑暗中,鲜血染红了墙壁,蒙面人潇洒地转头就走,躲在暗处的人立马上前为他处理现场。
他右胸口上的名牌沾染到了一丝血迹,上面写着:渡煞。
戚莫靠在公交牌上,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眼手表:
12:00
“真稀奇,这个点竟然还有公交车。”他眯着眼,重新确认了下公交牌上末班车的时间,的确是傍晚十二点发车。奇怪的是,只有最后那一行的字是血红的,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幸好还有,不然我就得在外面将就一晚了。”
戚莫对于流浪街头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抵触。
指针一点点地转动,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敲钟声,路边流浪狗的叫声变得急促起来,与此同时,一辆公交车从另一边驶来停在了戚莫面前。
抬头望去,公交车的窗户都被一片片窗帘遮住,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的黑色人影在晃动。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还剩两个硬币。
公交车的前门缓缓打开,司机的位置也被一片帘子盖住,看不清里面的人长什么样。
戚莫踏上公交车,刚打算在塑料盒里投入两个硬币,他的左边却忽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拦下了他的动作。
“嗯?”戚莫不解地看向这只手,只见那只手拦下他的动作后缓慢地指了指车头的位置,速度慢得像是冰冻了许久的东西刚拿出来活动一样。
他顺着这只手看向车头,上面贴了一张破烂的纸,纸张的附近还有一道道抓痕,仔细看甚至能看出那些抓痕里有淡淡的血迹。
“活,人,免,费...?”戚莫一字一顿地读出纸上歪歪扭扭的字,在发现抓痕的同时还注意到了纸张右小角那血红的两个小字:快跑!
“快跑?”戚莫没什么语气地轻声念出那两个小字,语调微微上挑以表达他的疑惑。
那只手不知何时收了回去,紧接着车门猛地关闭,公交车开始行驶且速度逐渐加快起来。
唯一能看见外面景色的就是前面的小窗,戚莫微微偏头,窗外一片漆黑,明明刚才路灯还在尽责地发挥着自己的作用,现在却一点光源都看不到,宛如一块黑色的布笼罩住了整辆公交车。
他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看起来没有一丝恐惧的样子。
戚莫转过身打算找地方落座,却在看到后面景象的时候愣了一秒——整座公交车上坐满了人,有老人有妇人甚至有小孩,但唯独没有青年人。
在一个群众年龄偏向老弱的车上,戚莫作为里面唯一一个年轻人,实在是显得突兀,并且,都这个点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的人在外面。
车上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让他感到极其的不舒服,每个人都面无表情直勾勾地盯着他,像是潜藏在黑暗中的蟒蛇,随时准备着扑咬向自己的猎物。
这种感觉,向来只有他带给别人的份。
戚莫唇角冷冷地微勾起一个弧度,思量片刻后决定忽视那些令人不快的注视,抬脚走到离他不远的一个杆子旁站立,打算就这样扶着杆子度过漫长的路程。
“滴答”
“滴答”
是水滴落下的声音,有什么粘稠的液体滴到了戚莫的头上。
患有洁癖的他瞬间眉头紧皱,稍微向右边移动了一步试图躲开掉落的液体。
“滴答”
还是水滴的声音,但是戚莫刚刚站的地方并没有液体落下,反而他自己又一次受到了水滴的冲击,这次是落在了他的肩上。
戚莫下意识看向被水滴到的肩膀处,竟然没有任何异样,衣料还是干的。
讶异在他的眼中一闪而过,他颇有些不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