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你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这等阴私的手段竟也用的出来,害得淑儿一双白嫩的手都磨破了皮,还残害姨娘,这种事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懂,是不是你在背后教唆的?”
宋昭荣还没走走进院子,就听到宋义破口大骂,拼了命的往母亲身上扣屎盆子,登时脸色一寒。
“老爷,你竟然这般想我,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妒妇?好,好极了,就是我教唆的又怎么样?这贱人在我怀孕的时候就与你勾搭成奸,这小贱人更是险些害死我的女儿,别说是罚她刷恭桶,若不是昭荣拦着,我恨不得扒了她们的皮,抽了她们的筋!”
白氏听到宋义不分青红皂白的指摘,却也懒得解释,竟是梗着脖子吵红了眼,一副恨不得跟宋义同归于尽的模样,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宋义身后“一脸苍白虚弱”的白氏,像极了护犊子的母狼。
宋义最讨厌的就是白氏这副模样,自古妇为夫纲,可是这白氏偏偏什么事都要和他对着干,哪有半点温柔懂事可言?
想到这,宋义目光落向柳姨娘。
果然柳姨娘立刻泫然欲泣,柔若无骨的身子便朝宋义怀里倒去,手指捏着宋义的袍子,欲语泪先流。
“老爷,你千万不要为了我和淑儿跟姐姐置气,您日日忙于公务已是疲累,万事都没有您的身子要紧,我不过是小小妾室,不值得您为我出头,妾身分去了您对姐姐的宠爱,姐姐怨我恨我都是应该的,只是我可怜的淑儿……”
说完,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的落下,宋昭淑更是应景的跟着落泪,母女俩抱头痛哭,好不可怜。
宋义一看自己的心头肉双双哭泣,简直对“蛇蝎心肠、善妒不容人”的白氏厌恶到了极致,脸色耷拉得都快垂到地板上了。
白氏被宋义不善的目光瞪着,委屈的捏紧了拳头,语气却越发火爆,“装什么装啊贱人,就显得你勾男人能耐了是吗?”
“白氏,你竟如此过分,你真的不怕我休了你吗!”
宋义气得胡子都在颤,竟是当场让人上笔墨纸砚,准备写休书了。
“你,你竟然想休我?你竟然为了一个低贱的侍妾,想休了我?”
白氏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睛,眼泪就那么直直地落了下来,难过痛苦到了极致,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天旋地转,便是一个趔趄。
柳姨娘没想到这一哭竟然还有意外之喜,登时嘴角藏不住笑意,一脸期待地看着宋义提笔落字,眼睛都瞪直了。
宋昭荣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她赶紧快跑到白氏身边,高举双手,费力地搀扶了白氏一把,白氏才不至于软倒在地。
她看着白氏不知所措的落泪模样,心底无比心疼,后悔自己刚刚没能跑得再快一点,让母亲生生受了这些委屈。
“荣儿……”白氏看见宋昭荣,赶紧抹了抹眼泪,勉强地扯出一丝笑来,生怕宋昭荣被吓到,也怕宋昭荣担心。
白氏自己已经那么难过了,可第一时间还是顾及着她。
宋昭荣闻言心底一涩,对欺负了白氏的人,一瞬间厌恶到了极致,垂下头眼底一片森冷的杀意。
可等她转过头,却瞬间变了脸,精致漂亮的脸上露出几分少不经事的怒气。
“爹爹,娘亲和柳姨娘怎么都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咱们家的人了,真是过分,我这就写信告诉舅舅,让舅舅领兵踏平了欺负咱们家的人,哼!”
宋昭荣气呼呼的娇嗔道,一副护犊子的模样,仿佛真的是见家里人受了委屈,所以在耍大小姐脾气。
可宋义听到这话,却是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寒颤,浑身下意识的一抖。
对啊,他一时怒火上头,竟忘记了白氏家里可是武将世家,不仅有免死的丹书铁券,白老爷子和白氏的几个兄弟更是杀人不眨眼,死人堆里七进七出都不沾一滴血的人物。
要是他真敢为了一个侍妾休了白氏,恐怕白家人就要令千军铁骑,将他踩成肉泥了。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宋义就吓破了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