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是为了女儿过劳猝死,是为了多骗点赔偿款吧。
苦笑一声,掩去了眼睛的泪水,果然就看见刚才偃旗息鼓的村民又有些蠢蠢欲动,想着时间也拖延的差不多了,认命似的闭上眼睛:“你们若是如此是非不分,便是杀了我又如何,我不会求菩萨怪罪你们,若是爹爹来寻我,你们就只管告诉他,我不小心落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好歹给他留个念想,也好放你们一条生路。”
话说完,有些人就扔了铁锹榔头,对乡长告罪一声:“俺牛二虽然没读过书,对这么一个良善的孩子,俺实在是下不去手。”身边的妇人也连声附和:“这娃可怜,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还想着帮我们脱罪,我们是被猪油抹了眼睛,从前没有照应她一二。”
人走的都差不多了,乡长的老婆也悠悠转醒,尖叫一声就想扑上来,被后面赶来的官兵给制止住了,官兵四处看了看,为首的衙役就问:“菩萨座前的童女呢,怎么不见她。”
说完,我才慢慢走过去,脸色平静,不见波动:“回官爷的话,民女正是,有幸得见菩萨,菩萨慈悲,还治好了民女的傻病,只是,民女大病一场,连日不得梳洗,今日又落的这般境地,面目是不堪了点,还望官爷海涵。”
衙役也纳闷,这么大点的孩子,说话这么知书达理有前有后,虽然身上衣物残破邋遢了点,可难掩通身的气质,怪不得会天降预兆,那群小乞丐说,蚂蚁在路边爬满,还是个救字,他还有些不信,在看这灵透的小女孩,一切也就说的明白了,恐怕,菩萨座前童女这事,也是八九不离十。
既然女童年岁不大,却大有来头,这事,还必须得上报县太爷,万一有作用了,自己也算是大功一件,说不定,天降神女这事,朝堂之上还能用得着,听县太老爷说,上面的那几位龙子,这段时间正是闹得欢快呢。
这么想着,面上更添殷勤之色:“魏小姐说的哪里话,久病自然面色会稍许差些,今儿个我就上报给县太爷。请他为小姐添点衣物,再寻些好的大夫为小姐调养身子,小姐还小,可不能落下病根了。”
颔首表达过谢意,又看向乡长夫妇,我上辈子是没享受过什么父母亲情,难免羡慕爱惜,眼下若是为他们开脱,定是又要惹上一身的事端,可看着妇人哭的几番晕厥的样子,心里万般滋味。我只想讨回公道,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又与其他伤害原身的人,又有何区别?
这样想着,就管不住自己的一张嘴了,忍不住求情:“官爷可否把这二老放过?丧子之痛,人皆之友。”
能看的出来,衙役对我的好感更甚,斜着眼睛显得有些扯气高昂,却并不叫人烦厌:“听见没有?魏小姐菩萨心肠,至于你家儿子,县太爷定会查明缘由,给你们一个交代,也还魏小姐一个清白。”
夫妇俩并没有感激涕零,只是眼中的绝望更甚,微微给衙役福了福身子,谢过之后,衙役走了,院子的人也散了,乡长夫妇互相搀扶着走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差点瘫软在院子里,奶娘从门里探出个头来,确定四周都没人了才敢处来,对着我一番恭维:“小姐可真是神仙在世啊,怎么就知道蚂蚁那么灵,就会听你的话呢?”
看着奶娘也是个不安分的主,我总不能说实话,蜂蜜糖浆搁地上,不用你撵着,蚂蚁就会窜过去吧?要这么简单,她只会觉得我好揉捏,今后还不知道会生出来什么事,就装着十分感激的样子:“是菩萨,菩萨早就会知道我遭此一难,给我出的主意,我也只是侥幸试一试,没想到菩萨真的显灵了。”
越说语气就越激动,看着奶娘将信将疑的神色,这还得下一剂猛药,可什么时候下,倒是问题。不是没有想过将她招为己用,可她曾经做过的事,我就无法原谅。
午后的太阳照的很舒服,这里才是刚入春的天气,还有些凉意,脸在院里的大瓮里也洗的干干净净,长期的营养不良脸色蜡黄,却极其的干净漂亮,虽然年纪还小,脸庞透着一股子稚气,却也能预见到将来是怎么样倾国倾城的容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