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降下,幽静小院子里,阎青似乎暗自在沉思着什么,却突然被人打断了。
他猛地一抬头,看着来着不善的闻昭衍很是自觉地在他旁边坐下来,把小坛子的酒往旁边一放,自己先开了一坛喝,另外一坛递给了他:“不是要酒吗,给你拿来了。至于前面说的烟……没有,不知道是什么。”
“嘁。”阎青不屑地转过头去,想到对方一个gay的身份,没接酒,默默离远了点,“来给你未婚妻出头的?”
闻昭衍不怒反笑,喝着酒水,笑得大声:“你不会因为她是我未婚妻才生气的吧?”
“?!”阎青立马又躲远了一点,“你恶不恶心啊!死gay,离我远点!”
闻昭衍立马脸色一黑,侧目看去,忍不住气拉着他的手腕往面前一带,冷着脸掐过他的下巴凑近,眉头紧锁着问:“你说我恶心?我好心怕你难过,特意去拿酒来给你,你就说我恶心?上次也是你自己主动亲我的,到底谁恶心?!”
阎青脸色同样不好,只不过此刻看他微怒的样子,大概意识到自己说话严重了,又拉不下面子道歉,只移开目光挣扎,连语气都弱了不少:“……放开。”
“阎青你这人矛盾的不行。”闻昭衍的手更加用力了一些,强行将他拉到面前来,衣角摩擦,阎青整个人都吓得一抖,“乖的时候乖的不行,不乖的时候简直想上天。你是不是矛盾?”
“那你放我走。”阎青突然停下来了,认真地看着他,被闻昭衍的气势压得难受,但还是坚持着与他直视,并没有收回那句话的意思。
闻昭衍愣了一会儿,脑子里飞速转动,在放不放中间做选择。好久,他才问:“你想去哪儿?”
“出去,哪儿都好。做什么都行,不想待在这里没有自由,出去都还有人跟着。”阎青说。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一开始就是被我囚禁着,你还在跟我谈条件?”闻昭衍不知从哪儿升起一股无名怒火,眼神微红地瞪着他,微微松了手,一声蛇啸惊得阎青立马不说话了,“阎青,我纵容你,你就这么报答我呢?我是囚禁你,除了你要一个人离开不行,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想去哪儿我陪你去哪儿,你待在这儿想做什么做什么,你在背后天天骂我?”
“你现在法力使得出来几层?出去了外面的世界你斗得过谁?我活了几千年了,见过的人比你吃的饭都多!”
阎青被他这番话吓得一惊,喉咙一阵燥热,哽咽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是第一次因为闻昭衍的话意识到他身处一个到处是妖的世界,出去了,你看不清面前站着的人到底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闻昭衍将酒坛子往他面前一放,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来:“爱喝不喝,你自己气吧,白来了我。”
愣愣的阎青感觉到一阵愧疚,反复把闻昭衍的话嚼了千百遍也没明白,主要是,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可不可信。
猛一回头,却连叫住他的勇气都没有。
本来想着睡着了去问问严青诀的,结果折腾了一晚上没有睡意,又挠着头烦躁起来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阎青觉得无论如何,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必须要跟他道歉。
所以他一大早走到大宅门口,正想着要怎么出去,千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要说这个大门,反正自从他来了,就没见开过,就跟没门似的。
“公子,你要去哪儿?”千潇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阎青一激动,看见救星眼神发光:“千潇,你来得正好,我要出去,你带我去。”
千潇虽然不明就里,但是闻昭衍确实明确吩咐过,他只要想出去都不用拦,跟着他就好了。所以先前闻昭衍不在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千潇陪着他出去。
这种把他当小姑娘护着的感觉实在很难受,阎青心里暗暗决定得快点问严青诀学会他所有的法术了。
早晨太阳升起那会儿集市上已经有了零星的几个人,阎青四处好奇地看,寻找着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