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姜缘意识到不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言先生，这栋就是以您个人名义捐赠的教学楼，计划明年春天完工，秋季学期就可以投入——”

校长话还没说完，就被沉闷的“咚”一声打断了。

陈东许张着嘴瞪着眼，看着从旁边墙头外丢进来的书包。

一抬头，果然墙头上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姜缘？！！”

一个助跑上墙后敏捷一翻，坐在墙头上的姜缘嘴角抽了抽。敞着怀的蓝白校服外套上沾着大片在哪里撕打后的青草汁液和泥土脏污，他朝不远处一众人微微点头：“校长好，陈主任好，各位老师好。”

陈东许：“……”你TM还有脸打招呼？！

场合限制了发挥，陈东许深吸了口气：“你看看你……中午放学去我办公室！”说完又暗自吞吐一口郁气，扭头对前面正一脸惊讶的人笑着说，“不好意思，言先生，学校有那么一两个问题学生，是我的失职啊……”

校长整理表情，示意客人朝另一边走：“来，言先生，这边请，您看我们的操场，四百米标准跑道，占地面积一共一万五千七百九十六平方米……”

姜缘从墙头跳下来，捡起地上的书包，书包一角有一点并不明显的血迹，被他随手用拇指擦掉，他掀起隐隐有些发青的眼睑，抬头时正对上人群中被数位校领导簇拥着的中年男人的目光。

注意到对方的视线，他眼神有一瞬间变得凶狠，带着对陌生人的防备和警示瞪了那人一眼，双手插兜，转过身晃晃悠悠地往教学楼走去。

陈东许恰好一回头看见了这一幕，肺都要给他气炸了。

言鸿涛看了陈东许一眼，却温和一笑：“十五六岁这个年龄段，既是青春期又是叛逆期，陈主任工作不好做啊。”

“是啊是啊，”陈东许附和，“现在的孩子啊，玩心重不说，又是主张自我独立的时候，所以我们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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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缘走进三班教室的时候早自习已经接近尾声。

高二刚开学不到一周，带着暑假的余韵，人心浮躁，距离下课还剩一刻钟，基本上大半个班级已经在探讨等下下课后去食堂吃什么早点了。

赫城七中除了高三半强制性住校，高一高二也可以选择走读，晚自习可上可不上，但学校食堂早午晚三餐供应，大部分的学生都会选择在食堂吃早餐，省下来的十几分钟时间还可以多睡个懒觉。

姜缘座位在最后一排，后门门口，闪身进来的时候基本没人注意。

只有坐在他前面的陶安然和方若瑶注意到后桌的震动，停了说话声回过头来。

十八岁之前第二性别分化的还在少数，座位基本上都是以第一性别安排同桌，前后桌男女交叉着来。陶安然十四岁分化成了女alpha之前身高就在女生中遥遥领先，方若瑶还没分化，娇娇小小的女孩子，按照常理来讲不是beta就是omega。两人从小玩到大，或许是缘分，一直在同一个班级，也做了十年的同桌。

比起文静的方若瑶，陶安然跟姜缘一挂的，打架抽烟都不在话下。一个青春期的女alpha，行为举止也大咧咧的，半转过身来靠着墙翘了个二郎腿，手指敲了敲姜缘的桌子。

“早上干嘛了啊缘哥，上哪儿又弄得这一身？”

姜缘一条胳膊横放在桌面上，另一条胳膊立起来支着上半身，头微微靠着墙闭着眼不说话。

陶安然也不在意姜缘的态度，他们太熟了。

“还好今天陈主任一大早就陪着校长接待客人，不然就你这形象加上迟到，周一国旗下全校师生又要——”

姜缘倏地掀起眼皮。

陶安然一顿，品了品他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差别的表情：“……不是吧，这么寸？”

下课铃响了起来，迫不及待的学生们匆匆忙忙往外跑。

跟姜缘一样占据着教室角落单独一个座位的苏奥支着碍事的桌椅飞身过来，拽着姜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