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把对方气得差不多了,单叠耘一振衣襟,无缝切回正题,转头询问魏忠国:“这些遗体都是什么时候的?”
终于想起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了嘛?
魏国忠无力吐槽,压下心底复杂情绪:“就是这一两个月的。”
“一两个月?”单叠耘若有所思,“虽是夏日,但一两个月怎么就化为白骨了?”
“都是失踪后一两天内找到的,但找到时,便已是白骨了。”魏忠国进而又给出一些找到遗体时的细节,“这些遗体被发现时,身首异处,头颅完好,身体却成了散落的白骨,内脏和衣物则被丢在一边。”
柳沉心听了怒从心生,倒是忘了刚才的尴尬,忍不住喝了一句:“真是歹毒!”
这一喝倒是提醒了双方弟子:别骂了,干活了。
整个屋子终于再次安静下来。
若无注视着这堆白骨,陷入沉思,耳畔传来单叠耘的声音:“天星君以为如何?”
又来?
确定不要避嫌?
为什么偏偏要盯着我呢?
难不成,真的是我长在你的审美上了?
若无想起赤月提醒过自己要远离仙族,早知道这案子竟还引来了得道的地仙,就不来了。不过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既然被这地仙盯上了,中途离开倒像是心虚,万一被怀疑成凶手就得不偿失了。
如此想来,还是得硬着头皮应付着。
若无心下这么盘算着,脸上倒也不动声色,朝单叠耘从容给出自己的判断:“也许凶手并非刻意伤害遗体。”
不等单叠耘接话,柳沉心愤愤打断:“都成这样了,还不叫伤害遗体!”
若无慢条斯理接着陈述自己的理由:“晚辈方才询问了一些关于这些遗体的情况,晚辈觉得,或许,凶手只是在进食,对食物有所喜好,比如不喜欢吃头,不喜欢吃内脏,所以就都留下了。”
单叠耘听他这么说又看看成堆的遗体,默默点头,柳沉心却不以为然,讥笑道:“无知小儿,妖族化形者,不似猛兽食人;未化形者,并无智慧,故而食人时要么囫囵吞枣,要么随意撕咬。你的想法过于天真单纯,恐怕没遇上过妖吧。”
这位仙师,你……错得太离谱了。
凡人尚且形形色色,各有癖好,何况妖族。
若无本欲反驳,转念一想,便也作罢了,只憨笑应道:“晚辈愚钝,只是想当然,随便说说的,仙师见笑了。”
不想单叠耘却毫无根据地来了句:“随便说说就能道出关键,天星君果然天赋异禀。”
若无虽不至于受宠若惊,但总觉得这单仙师是不是对自己过于看中了些?
莫不是真的另有所图?
若无心里各种揣测,面上依然礼数周到:“仙师谬赞了。”
柳沉心忍不住再次质疑:“这都能信?”
单叠耘慢条斯理分析道:“这遗体化白骨实属罕见,凡人所为的概率极低;方才我也打听过他们的身份、互相之间的关系,看不出关联,他们得罪同一个妖魔鬼怪的概率也很低;要说邪术献祭,也不会只要肉,所以,也不太可能。综上所述,确实进食的可能性很大。”
柳沉心简直没眼看了:“你怕不是被诸公子迷了眼。”
单叠耘面上带笑真诚建议:“年轻人争宠那是娇俏可爱,柳仙师一把年纪了,就别想不开了吧。”
柳沉心一听立马炸了:“什么争宠,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你个老东西。”
单叠耘笑容不减:“既然不为争宠,那你为何处处针对天星君?”
柳沉心怒道:“那还不都怪你不管他说什么你都说对!”
单叠耘笑得更灿烂了。
你看看、你看看,还说不为争宠。
他这话一出,竟是引来了众怒,好多其他门派的修士都开始为若无抱不平了:“柳仙师,你好歹也是仙籍在册的得道地仙,好端端的,干什么和一个年轻人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