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国理直气壮:“凶手尚未找到,遗体自然不能入土。”
“你这理由的确勉强说得过去,但此处既是将军府,为夫人安排个灵堂总是情理之中吧?可将军非但没有设置灵堂,甚至,都不屑用丝绢遮挡先夫人的遗体,任由这腐烂的头颅与内脏暴露人前,冷血至此,在下实在佩服。”
“我乃一介武夫,如今凶手尚未找到,哪里有功夫安排这些小事?”
“小事?”若无冷笑一声,“你怕是没有经历过痛失挚爱吧?”
魏将军愤愤盯着若无,正欲解释,却听对方又说了起来:“将军没工夫安排,难道吩咐一声家仆的功夫都没有?
撇开这个不说,在下还发现,一众遗体中,虽男多女少,但除了一人身材纤细,其余都是膘肥体壮,而那身材纤细者正是先夫人。
在下不才,昨日猜测这怪尸乃是凶手进食的残渣,基于这个假设,那么从遗体上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凶手对肥瘦也有喜好,他喜欢吃肥的。”若无说到此处顿了顿,打量了一眼魏忠国后继续自己的推理,“既然如此,又为何偏偏要吃了魏夫人?”
魏忠国愤愤反驳:“信口雌黄,昨日遇难的两位修士不也身形清瘦?”
若无笑了:“昨日一众修士,没有一百也有九十,将军刚才也说了自己不是心思细腻之人,既然如此,又如何将人群中两个岌岌无名的修士的身形记得如此清楚?”
好像很有道理。
众人纷纷点头,齐齐看向魏国忠,仿佛在等他反驳。
魏忠国被盯得恼羞成怒冲他吼道:“你这根本就是故意刁难,现在不管我记得还是不记得,你总能为难我。”
若无依然面带微笑:“好,昨日的两位修士,我们暂且不议,回到先夫人的话题上来。按理先夫人作为将军夫人,不似市井妇人,不太可能抛头露面。若是出门,怎么得也得跟着几个丫鬟、家仆,除非是与魏将军同行。
那么,为何夫妇同行,受害的却只有先夫人?
魏将军如此身材,与先夫人相比更符合凶手的口味,却毫发无伤?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魏将军也从未提起过与凶手相遇之事,恐怕也不会是魏将军誓死抵抗才死里逃生吧?”
单叠耘听得嘴角微扬,连连点头,柳沉心也是神色微转,正色注视。
魏忠国自然不能束手就擒,高声反驳:“一派胡言!我已痛丧爱妻,你却在此大放厥词,居心叵测!小人行径!”
魏忠国这边情绪激动,若无则依然心平气和:“在下与魏将军素未谋面,没有谋害魏将军的动机。魏将军如果真是无辜,大可听在下说完,再作反驳。”
在场的众人纷纷应和:“是啊,这里这么多人,他为什么别人都不怀疑,只怀疑你?要是心里没鬼,就听他说完。”
魏忠国无奈,只得继续让若无说下去。
若无继续分析:“我们再来说说昨日遇难的两位修士,按照凶手一贯的作风,遗体都在海边被发现,而最后的两名修士却是在将军府被发现的。在下以为,最后的两具遗体,并非凶手进食的残渣,而是凶手的警告。
凶手知道我们明日要出海追凶,因此先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希望吓倒我们,让我们知难而退,同时也是为了混淆视听,反证在下昨日的推断有误,凶手未必来自海中。而知道我们明日出海,又知道昨日在下推测的,只有在场的诸位。”
魏忠国:“既然在场的都知道,为什么偏偏怀疑我!”
“魏将军,所有修士的客房都是你统一管理的,所有来客的仙府信息也是你登记的。掌握所有修士的底细和位置,能准确找到修为相对底下容易下手的修士,并避开府上所有人,一路将人带到那个院子,而后痛下毒手的,除了魏将军你,在下想不出第二人。”
众人听了议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若无继续:“还有一点,今日风雨交加,昨夜修士遇难后,凶手是海中妖邪的推测被动摇了。选择暂不出海待情况明了了再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