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一老一少拌嘴也是有趣,默默在一旁憋着笑意,不想又被柳沉波及牵连。
“天星君,你可是想好了,看看这个人,人前是得道仙师,儒雅深沉,心怀宽广;你再看看现在,你确定要拜他为师吗?”柳沉心说着捋了捋白须轻咳一声,“要想修仙,还得来我们金沙湾。”
“我呸,”单叠耘被柳沉心说得干脆破罐子破摔不要形象了,“跟你修,就你?连个容颜永驻你都做不到,还跟你修,厚颜无耻,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天星君,我们走,别理他。”
这把若无给尴尬的,冲着柳沉心拱手行礼后,匆匆跟上单叠耘,又闻身后柳沉心发难:“单叠耘,你刚才这话敢不敢在你师祖面前再说一遍?”
单叠耘停下脚步,转身冷冷道:“师祖修为数万年了,你怎么敢和我群玉师祖相提并论?倒是你,一个金沙湾的外戚,司睦娘娘的娘家人,怎么说也有点沾亲带故,竟然修得这么失败,怎么好意思出来说自己是金沙湾的?”
若无见两人互相拆台毫不手软,这眼看着都快变成人身攻击了,忙劝阻:“二位仙师,我们还是先安顿了屋里的遗体再说吧。”
被若无提醒,两人这才回过神来,扫视四周,稀稀落落几个将军府的家仆,各个眼神复杂,交头接耳,两人不约而同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冠,端起架子,朝着屋内走去。
若无心里暗暗觉得好笑,想不到传言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师,也是这般有血有肉,不由得对仙门大为改观。
单叠耘吩咐家仆们开门放遗体的家属进来,有序地送走了一具具遗体。
魏忠国夫妇,因为膝下尚无儿女,并没有亲人为他们收尸,最后只剩他们两具遗体留在屋内。
不过好在魏忠国毕竟是姜虞的肱骨之臣,倒也不愁身后事。
若无想到与魏夫人的约定,对单叠耘提议:“仙师,如今魏将军的遗体已经找到,是否将魏将军夫妇合葬?”
单叠耘本就欣赏若无,如今看他宅心仁厚更是喜欢非常,当然一口答应,交代了下去。
葬礼虽然没有家人,却也办得庄重体面,对得起魏忠国的身份,不少百姓和官员前来祭拜,看来他平时为人为官还是可以。
若无在两人墓前跪拜行礼,魏忠国夫妇亡魂竟然显灵。
“诸公子的大恩,我们永世不忘。诸公子的口信,我一定带到。”
若无欣然一笑拱手拜道:“有劳了。”
若无这一声声音不大,却被单叠耘听了去,不解地问他:“你为什么对他们说有劳了?”
若无吓了一激灵,憨笑答道:“听闻魏将军多年来征战边疆,保家卫国,如今既已身死,也该歇歇了,故而道了声有劳。”
“原来如此。”
你竟然信了?
真的被我迷了眼吗?
若无笑而不语,却忽然产生一个疑惑,难道说这修行了两千年的仙师也是看不到亡魂的吗?还是说,魏忠国夫妇故意没让旁人看到?不过不管怎样,这倒也无伤大雅,没必要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