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死尸的脚踝处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色印记，而那些印记越看越像人手，就好像是婴儿的手印一样！

我们本地靠江，所以水鬼的传说络绎不绝，相传水鬼拉人下水后，死尸的脚上都会留下手印。

妈了个逼的，难道这具死尸是被水鬼拉下水里淹死的？

我心里开始惶恐，如果他真是水鬼害死的，我们又拿了他的钱，会不会因果循环？

警察走后，我跟老陈也一起去派出所做笔录，法医检查过尸体后证实死尸是失足溺死于江里，而且也联系到了死者的家人，我们得知死者的名字叫黄正军！

黄正军是这条江上很有名气的渔民，我跟老陈也曾听过他的名字，不过只知道他的外号是黄大癞子，并没有见过真人。

我跟老陈一起被邀请去了黄大癞子家，惶惶不安的坐了一下午，幸好他的家人并没有问古玉和钱的事，这让我心里有点放松，看来黄大癞子的这个钱也是来路不正的，不然他的家人不可能会不知道。

我们一人随了两百块钱的丧事份子钱，然后就溜之大吉了，回来的路上，我想起黄大癞子脚上的婴儿手印，心里始终有点不安，便想跟老陈商量商量，还没出口，老陈却突然道：“小林，这个黄大癞子的死不简单！”

我一愣心说难道老陈也看到了他脚踝上的婴儿手印？

然而老陈却道：“下午的时候我听到几个村民说黄大癞子的死是自讨苦吃，他干了一件缺德事所以才会死的。”

我问：“什么缺德事啊？”

老陈道：“有村民说几天前，黄大癞子在江边看到一个弃婴，婴儿襁褓里有钱，黄大癞子拿了钱后没管婴儿，结果江水涨潮，婴儿被淹死在江里，至今没找到尸体。”

听闻这话，再联想到黄大癞子脚上的婴儿手印，我浑身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便急忙把我看到的情况也说了。

老陈听后脸色也瞬间变得铁青，追问：“你说的是真的？你亲眼看到真是婴儿手印？”

我点了点头，老陈脸色惨白的道：“照你这么说黄大癞子是婴儿害死的？那个婴儿已经变成水鬼了？而我们拿的钱其实是婴儿鬼的钱！”

我试探着问：“那要不咱们把钱和古玉退回去？”

老陈思考良久咬牙骂道：“退个几把，钱又不是黄大癞子的凭啥退给他，管他是不是水鬼害死的，咱们卖了玉拿了钱，从此不干捞尸人，我他妈还就不信水鬼会找上门！”

我心中虽然害怕，但始终抵挡不了金钱的诱惑，索性也不管了，就算黄大癞子是婴儿鬼害死的，婴儿鬼也不一定知道钱最后到了我们手里啊，再说婴儿都变成水鬼了，人间的钱给他也没用啊。

我们连夜去了省城把玉卖给了一个古董商人，对方出价七十万，与老陈说的有点偏差，但我也不在乎了，我只知道当我怀揣三十五万巨款的银行卡离开省城的时候，感觉走路都是飘的。

老陈很果断，回到江边后行李也没收拾就离开了，他只对我说从此以后我们不再见面，就算见面也当互不相识。

这也是之前我们商量好的，而我则是去了当地政府辞了修建河堤工程，然后买了车票回家。

我的家在南山村，很落后的一个小山村，到家的时候父母还在地里农耕，媳妇小雯正在做晚饭，我抱着媳妇轻声说：“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去做手术了！”

小雯白了我一眼：“你哪来那么多钱？实在不行咱们就去领养一个算了，看你每天在外面吃苦我心里也很不好受。”

我兴奋得刚想把我身怀巨款的事告诉她，冷不丁又想到老陈说的话，只得将到了嗓子眼的话吞回肚子里，还是等以后找机会再慢慢说也不迟。

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见我在江里捞尸体的时候水里窜出一个婴儿来，青面獠牙，拽着我就往水里拉，我吓得大叫惊醒，满头都是冷汗，再也睡不着，回头一看旁边的媳妇，然而这一看，我却懵了！

只见我旁边空荡荡的，媳妇根本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