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先是在电话里找李青花说,我要查韩宝宝家里,又简单说了韩宝宝和王江河的关系,意思是为了照顾韩宝宝家属情绪,让李青花就别跟我去了。
陈凯要和我接头,为了照顾他逃犯的身份,我得避免让他与人接触。
然后我又给学校的主任去了个电话,了解了韩宝宝家在哪儿,就准备出发。
那个地方相对很安全,我在那与陈凯见面。
毕竟那儿是H市下属城市的周边,监控和警力布置稀薄,别说陈凯作为一个私家侦探多少有些反侦察能力,就算是个普通人,在没有查到线索布置警力追踪的前提下都不会抓。
十点钟左右,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我知道是陈凯,警察的设备可以追踪到手机电话卡,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我是在逃犯也肯定每打完一个电话都立刻销毁电话卡。
我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一阵静默,虽然对陈凯的警惕有些不以为然,但我依然将接头地点和时间告诉了他。
从事务所到裕强村开车得两个钟头,保险起见,我去市火车站附近打了高价黑车。
裕强村是类似几年前地级市下属城镇的地方,基础设施相对健全,商场学校等公共或企业单位不说多大,但都有。当然这也有和华国所有乡村镇市都有的共同点,那就是人少。
韩宝宝一家都是在当地工厂工作,因政策安排住进了楼房。
到小卖部后,我从老太太那儿买了一包八块钱的白沙,在门抽着烟,我和陈凯接头的地点就在这儿,时间当时说是让他尽快。
大约五分钟后,一个穿着皮夹克带着一个黑色棒球帽的男人就进入了我的视线。
陈凯找到我后,没立刻说正事儿,打声招呼就去小卖部买了两瓶雪花啤酒,要了点吃的,拉我去小区里的亭子吃喝。
他看起来饿坏了,两口吞了一个面包,我看着他赶忙用啤酒往下顺嗓子眼儿里噎着的食物,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我问他,吃好了吗?吃好了说吧。
陈凯狠劲儿把东西咽下去喘了两口气问,怎么在这见面儿。
我告诉他我手头有件儿案子,楼上有家人得去瞧瞧。
他问什么案子,我说市里有个富二死了,估摸是个悬案。
说完我又从兜里掏了颗烟,递给他,“行了先说你吧,这儿见面挺好,你这现在再给监控录像拍了。说吧,不是要翻案么,怎么弄。”
陈凯接过烟,“当初那事儿你记得把。”
我点点头。
陈凯的案子是一年前的命案,他当时在张纪江手底下当差,时间不长,让他干的活也没多埋汰,基本就是跟踪窃听这类的小事儿。
他当时跟我说过,就张纪江买卖做的程度,他干的基本是打杂的活儿,进不去核心区域,看情况也没受重用的苗头。给的钱倒是不少,一个月给五万,说是要长期顾他。
陈凯这人说实话别的不说,嗅觉和调查能力的都不错,基本不到一个月就让他看见张纪江这企业家背后是干什么的了。这事儿闲聊时候他跟我说过,除了让他小心点儿也没办法多说,毕竟张纪江给陈凯钱雇他,陈凯也不是正义感多强那种人。对大多数私家侦探来说,接触到这样客户太正常了,反正你给钱你就大爷呗。
后来张纪江让陈凯给一个公司叫李坦的高管送份儿文件,送完后第二天,警方就接到报警说那个高管死了,而陈凯就是最后一个进到那个房间的人。
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更因为这是命案,上头非常重视,所以底下的排头兵结案飞快。毕竟证据已经很充分了。甚至张纪江一伙人在让他“犯案”前,制造了他的犯罪动机——他陈凯和李坦因故有过争吵。
我想想说:“主要问题是出现在那把刀上吧。”
陈凯点头,“刀子在装文件的包里,张纪江让我连包一起给他。现在想当时情况确实不对,虽然是个办公室,但是有玻璃隔层,因为是在下班之后,所以办公室里也没开灯,只能看见隔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