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我失眠了,脑海里浮现崔神义忍气吞声的表情,攥得青筋突起的拳头,如果不是我他也不用受这样的侮辱。
滚烫的眼泪划过面颊,我抱着被子呜呜咽咽。以前我还那么对他,总是对他冷言冷语,甚至恶言相向,可是他一点都不怪我,还这么帮我。我真是个笨蛋,白痴,不分善恶!
一早,我就起床来到学校。
到了学校,我才发现自己来得太早。校园里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的校园寂静得只有风的回响声。
薄雾弥漫着。
我好想找个地方一个人静一静,看到修缮完整的钟楼我就毫不犹豫地爬了上去。
钟楼跟图纸上描绘的一模一样,黑色大理石的阶梯,镂空的黑色铁扶手,白色的墙壁,彩绘的玻璃窗,美丽又庄严,是崔神义的设计。我仿佛能看到他在昏暗的书房里只开着一盏台灯,蹙眉凝思描绘着图纸的样子。
坐在楼顶冷风扑面而来,我蜷缩着身子抱着膝盖而坐。
钟楼的对面就是学生会大楼,望着这座曾经充满欢笑和汗水的大楼,我的心哭难受得仿佛要窒息。
崔神义再也回不去了,他因为我失去了学生会,失去了他的骄傲。
呜呜呜……尤乐儿你真是个灾星……一会儿害他撞车……一会儿害他记过革职……呜呜呜……你怎么就不能做点对他有帮助的事呢……
我越想眼泪就掉得越凶,最后像洪水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哭着哭着,我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一大早会有谁来到着无人问津的地方呢?我疑惑得转过头,泪眼朦胧中我看到崔神义抱着一捆木板走过来。
“乐儿!”他吃惊地丢下木板跑到我面前。
我拼命抹着脸上的泪,糟糕我怎么能让他看到我哭得淅沥哗啦的样子呢,真是丑死了,笨就好了,再加上丑的话就无药可救了。
“乐儿,你怎么哭了?”他蹲下身子帮我擦着眼泪。
“没……没有……”我的声音哽咽沙哑,眼睛又红又肿,想撒谎看来他也不会相信。
“怎么一大早一个人躲在这里哭呢,发生什么事了?”他担忧地摸着我的头发,动作好温柔,好温柔,让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被革职……还被粗眉毛欺压……”我哇得一声趴在他胸前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你就是因为这事躲在这里哭吗?”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
“是……是的……我越想就越生自己的气……是我连累了你……”
“傻瓜,你又没有做错什么,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而且粗眉毛也做不了什么,他顶多来难为我一下,没什么大不了。”他语气很轻松,把一切说得风轻云淡的。
“可是我真的很不服气……粗眉毛凭什么做会长……他那个卑鄙小人……”
“做会长要处理那么多事,烦都烦死了,就让给他做吧,那些烦事也全丢给他,我们快快乐乐地享受学校生活不是很好吗?”他笑着说。
我抬起头用兔子眼瞪他:“你还真乐观!”
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站了起来,“有力气哭就来帮我做鸽子屋吧!”
“咦?!”我惊讶地楞在原地。
四周很安静。
我们拿着锤子敲敲打打,很快刚才的不快就被我抛到了脑后,没多久一间白色的尖顶小屋子就在我们手里诞生。
金色的太阳在地平线慢慢升起。
崔神义走到旧鸽子笼前,打开了门,我好奇地跑过去。
“我们把它们放出去吧。”
“好啊!”我搓了搓手跃跃欲试。
冰冷雾气被温暖的阳光驱散,天空就像被点燃般一点点亮起来,光柱穿透厚厚的云层,无可阻挡般慢慢扩散,光与雾的天际一排白鸽冲上云端。
我和崔神义把鸽子一只只抱出来。休息了一晚的鸽子抖擞着精神,闪动着翅膀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