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良慌得四下瞟了几眼,压低嗓音恶狠狠地道:“你给大爷小点声!”老板忙哈了哈腰,笑容可掬,道:“是是,客官慢走。”
跨出客栈大门,姜良正寻思往哪个方向走,迎面突然跑来一群人,姜良忙又闪进客栈,想等这群人过去再走。不料这群人径直拐入客栈,姜良刚想躲身,冷不丁被人抓住,那人高声说道:“就是他!”
姜良吓得两眼上翻,仰面倒去……
那人用力拽着,没让姜良倒下,问道:“神医怎样?”
姜良有气无力地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神医。”
这时挤进来一位老婆婆,冲姜良频频作揖,道:“神医呀,救命呀!”
众人簇拥着姜良往外走去,姜良叫道:“我真的不是神医!”众人不由分说一直把他拥至当街。当街停放着一口棺椁,姜良叫道:“大爷今天倒霉了,怎把我扯到这儿来了?”
那老婆婆双膝跪倒,磕头碰地,道:“神医救命呀!”
既然被众人认定为神医,姜良百口莫辩,只得怯怯问道:“你怎知我是神医?”
老婆婆答道:“被一位好心人指点……”
姜良一跳,凶念乱闪,忙道:“那‘好心人’可是长了一双怪目?”老婆婆道:“怪目?怎个怪法?”姜良跟她一时说不明白,问道:“长得啥样?”老婆婆道:“长得面善。”姜良道:“我是说长相。”老婆婆道:“是长相。”姜良哭笑不得,这老婆婆哪里能说清楚?四处张望一回,只见大街上已围聚不少人,暗道:“罢了,看来只得先医病人了。”问道:“病人在哪儿?”
老婆婆指指棺材,道:“躺在里面。”
姜良惊道:“死人?”
老婆婆道:“神医且听了。”刚开言便落泪,道:“老妇命苦,丈夫早亡,留下母子过活。去年娃子娶妻,原指望能过上几天好日子。不料娃子被朝廷征去修宫殿,饥损劳累,竟是撒手而去。儿媳怀有身孕,原指望能生下一男半女,谁知儿媳临盆血崩,昨夜亡去。”说到此,老婆婆泣不能声。
姜良奇道:“人既已亡,掩埋就是,找我何用?”
老婆婆抹了一把泪水,絮絮叨叨说道:“老妇变卖家产,只换来一口薄棺。抬儿媳去掩埋路经此地时,来了一位好心人,看了儿媳从棺材里滴出来的血迹,言说血呈鲜色,或许能救,便让老妇去客栈找神医,只是……只是老妇再无分文给付药资。”
围观众人纷纷说道:“老人家真可怜。”有人说:“没有药资神医会救人?”一个尖嘴的人说道:“没钱谁会救人咧!”姜良朝那尖嘴瞪去一眼,这老婆婆虽然说得断断续续悲悲切切,但姜良还是听了个明白。地上血迹果呈鲜红色,或许真的能救,姜良问道:“小娃可已生下?”
老婆婆道:“没!母子一起去了,留下老妇孤身一人……”说着又哭。
姜良喝道:“哭啥,哭有用吗?”
老婆婆不敢再哭,呆呆注目姜良。
姜良已是热血沸腾,道:“老人家,姜良虽非什么神医,但治病救人乃我之本份,有无药资都已无妨。”老婆婆磕头如捣蒜,大声说道:“苍天有眼啊,让老妇得见神医。”姜良已不耐烦,喝道:“起来!”老婆婆颤颤巍巍站起,再不敢多嘴。
姜良冲围观之人大声说道:“各位,我要医的是位女子,所有男人给我躲远点,不许近前!”男人们纷纷退了,未婚姑娘和胆小的媳妇捂着鼻子,也退出很远。姜良吩咐几个老妇人弄来些温水,拿来几块干净抹布,一切就绪,取出几跟银针,对老婆婆说道:“能不能救活你的儿媳,要看老天爷保佑不保佑。”说罢让几个老妇人帮忙掀开棺材,翻起那女子眼皮看了,把了把脉,而后将银针快速刺进那女子的几个大穴,又准又稳。
众人屏气凝神,眼皮一眨不眨,盯看姜良的一举一动。老婆婆道:“这……能行吗?”姜良正在忙活,无心搭话,只道:“闭嘴!”
汗水顺着姜良的脸颊滴滴而落,衣衫尽湿,约莫一顿饭工夫,姜良直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