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喊道:“攸喜将军不值得啊!”攸喜正急头怪脑,无处发泄,阴阳怪气地道:“以后少喝酒!”
帝辛斩曲直是为了以儆效尤,自然没留意攸喜的神色变化,道:“革去攸喜将军之职,褫夺‘抚远将军’封号,降为偏将军阵前效力,以抵曲直死罪。曲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发回原籍,开山凿石,世代为奴。”
曲直喊道:“谢陛下天恩!”
帝辛冷冷地道:“谢攸喜吧。”
曲直跪向攸喜,道:“从今而后,将军就是曲直的恩主。”
攸喜冷冷地道:“你走吧。”
曲直转向帝辛,道:“罪臣有一个心愿,望陛下恩准。”帝辛道:“讲。”曲直道:“罪臣原本就是一个隶人,世代打石,今兵败庇邑重新为奴,原本也无更多遗憾,只是罪臣的这双铜锤乃陛下所赐,曾随罪臣南征北战,杀敌建功。恳请陛下恩准,让罪臣将此双铜锤留于身边,日后用它开山凿石。”当时,为防止奴隶造反,每当劳作结束,工具都被收回,更不许奴隶拥有武器。曲直唯恐帝辛不准,磕头出血。
帝辛道:“准!”
晁田、晁雷道:“陛下,攸喜已被革职,谁来统兵荷荷谷?”
帝辛道:“自然由你二人统兵,攸喜随军。”
曲直披枷戴锁,被押往沂山。太阳猛地跳了一下,陷落西山。几只乌鸦在天际哀鸣,秋风萧瑟,落叶飘飘。曲直走出一箭之地,耳边又响起云中子的四句谶言:“遇海而生……”曲直惊得停住脚步,攸喜的字正是“天海”,曲直大声叫道:“遇海而生!”猛然转过身,遥拜攸喜,心里默默说道:“恩主,今后你要我死我就去死!”
且说辛怜。
辛怜满怀希望要当贵妃娘娘,不料只被封了个“御妹”,并让她住在御花园,未入宫院。虽然一应供给及配制都与贵妃相同,但辛怜还是心头窝火。辛怜放飞“橙哥”,给有莘氏飞鸽传书:“只封御妹。”有莘氏当即回信,也是四字:“御妹亦好。”
辛怜暗骂苏妲己是个狐狸精,竟让帝辛对她这样的绝色女子毫不动心。由气而妒,由妒而恨,不由眼珠一转,暗道:“反正圣道的目的是要灭亡殷商,我何不把内宫先搅和一番,再用袖箭把苏妲己射死,定会得到圣主嘉许。”因其久居山林,不谙世事,哪会能想到此举带来的后果?
趁这夜月黑头,辛怜身着黑色夜行衣,悄然越过宫墙,潜伏于一棵树下。御花园本来有门连通宫院,只是夜晚关闭,为了不留痕迹,辛怜故意没拨开正门。这时两个兵士夜巡经过,辛怜将金绞索暗暗一抖。两个兵士连哼也没哼出来,一命呜呼。辛怜得意一笑,越墙而去。
那时尚无太监,内宫由御林军护卫。宫廷侍卫被害,次日便震动朝野。比干拍案而起,道:“谁人大胆,竟敢入宫行刺,查!”不料,此事尚无结果,第二天晚上又有一名宫女被害。比干请来几位太医勘验,太医将死者反复看了几遍,道:“被害之人均死于窒息,但并无勒痕,现场亦无打斗迹象,真是怪哉。”原来辛怜用的金绞索既柔且韧,杀人于无形。
一连过了五日,夜夜有人被害,死状无二。
比干道:“宫门紧闭,宫墙无痕,宫内高手如云,杀手怎会如入无人之境?”将守将训斥一番,又加派许多兵士,昼夜巡视,但仍不能阻止杀人。
这日,比干早早入宫,拜见姜后。
姜后位居正宫,乃东伯侯姜桓楚之女,端庄贤淑,母仪天下,深得朝野敬重。姜后道:“怪事连连,其中定有蹊跷,王叔以为会是何人所为?”比干摇摇头,道:“祸乱宫闱,定是想危害殷商社稷。”姜后轻声一叹,道:“内宫流言四起,以为多半是鬼邪作祟,人心惶惶。自从苏娘娘入宫,已发生不少是非之事。如此下去,社稷堪忧!”
比干道:“要说真有鬼邪,那一定就是苏妲己了,妖艳惑主!单单一个苏妲己,就让陛下神魂颠倒,前些时候西岐又来献美,还好被陛下认作御妹……”说到此时,忽然一振,道:“臣怎没想到此节?这等怪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