闳夭见姬昌一路闷不作声,劝道:“西伯莫要如此,土行孙是咎由自取……”言及此时,突然叫了一声,道:“糊涂啊!昨夜行凶之人不是土行孙,确实冤枉他了!”蒙秋道:“我二人亲眼所见,怎会冤他?”闳夭苦笑一声,道:“可惜我二人有眼无珠,恶贼貌似土行孙,身上却没有一点儿狐臭!闳夭跟他面对面,若是土行孙,呛得早就忍无可忍了。”蒙秋猛然醒悟,一跺脚道:“对呀!”转向姬昌道:“西伯,都怪我二人性急……”
姬昌道:“先莫自责,既然那人不是土行孙,今夜村落恐怕还会有人被害。”
闳夭道:“不错。不能再让民众遭难,只是恶贼已丧心病狂,村落又这么大,咱才带了二十个兵士,如何护卫得了?”姬昌想了想,道:“将村落民众聚在一处,集中护卫。”闳夭点点头,道:“集中护卫,二十个兵士足矣。我和蒙秋设伏,那恶贼见不到村民,定会挨家挨户寻找,如此正好……”说着做了个抓人动作。
此时,土行孙已藏在这个村落的一间房梁上。
原来,土行孙逃脱了闳夭、蒙秋的逼杀,一路向南跑去,因其轻功了得,不一时就跑出十多里,来到一片树林中,停了下来。土行孙气愤难忍,一会儿骂恶贼,一会儿骂闳夭,一会儿骂蒙秋,想想无趣,一屁股坐了。呆坐一回,索性躺了,越想越气,说道:“不行,我得把那恶贼捉了,再把闳夭和蒙秋的头拿来当粪球踢。”一跃而起,又往回走,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暗道:“我在明处,恶贼在暗处,如何捉他?”在林边缩头缩脑张望一回,哈着腰跑去。土行孙一直暗暗跟着姬昌,见众人要在这个村落歇脚,便先行潜入一户人家的房梁上,闭目养神。
这家共有三口人,老翁、老妪和一个小孙女。这时,闳夭进门来唤老翁。土行孙直想立刻冲过去给他两个耳刮子,想想还是忍了,咽了一口唾沬,心想等捉到恶贼再跟他理会。不料,这家人慌慌张张地走了,半天再未回来。土行孙的黄眼珠转了又转,才觉出这是闳夭的计谋,不禁掩口一笑,暗道:“哼!我要让你白费心机。”
月牙儿当空,秋末苦苦挣扎着的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哀声鸣叫。
土行孙把村落所有的院门都敞开来,只将他所在的院门闭紧,而后两脚钩住房梁,身子下探,从窗子上方斜出单目,死死盯住窗外。将近半夜,一道黑影悄然飘至,土行孙暗喜:“我就知道你会专门来找爷爷。”
原来,那人见家家户户院门洞开,便起了疑心,思忖一回,蹑手蹑脚朝土行孙藏身的院子摸来。待那人来至屋门前,土行孙惊得差点从房梁上滑落,只见此人身着夜行衣,大头大脸大蒲扇脚,个头不足三尺,上身奇长下身奇短,跟自己的长相一模一样。土行孙使劲眨了眨眼,再三细看,直到两眼发酸发胀,暗道:难怪闳夭、蒙秋分不清!
土行孙赶紧调匀呼吸,假装正在熟睡。若此人的武功也一如他,屋里是否有人,是睡是醒,单凭耳朵就能听得出来。那人果然听了听,断定屋里有人,且已熟睡,便轻轻推开屋门。不料就在他刚刚迈进门口,突然飞落一桶凉水,正正浇在头上。原来,土行孙将一桶水搁在两门之间的门扇上,只要一推门,水桶便会倒落。秋凉已至,又是半夜,那人被浇得通身透凉,不由惊叫一嗓,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喝道:“兔孙子,有本事出来!”那人开口说话,土行孙险些一头栽下来,原来这人的语气腔调竟与他丝毫不差!
土行孙再也按捺不住,跃到当院,与那人面对面站了,道:“你怎么跟爷爷长得一模一样,你到底是谁?”那人呵呵笑道:“我是你爷爷。”土行孙喝道:“为何冒充爷爷杀人放火?”那人嘿嘿笑道:“爷爷只杀人不放火。”土行孙不想跟他啰嗦,挥“无情锏”朝那人胁下的“章门”穴道点去。那人也从背后摸出一把跟“无情锏”一模一样的兵器,并不防守,也朝土行孙的“章门”点去。土行孙叫了一声,只得抽锏架开,迅疾朝那人膝内侧之“阴谷”穴点了。二人你来我往,打到一处。
闳夭、蒙秋早被惊动,冲了过来。蒙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