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一双眼睛望着辣手屠人的东方镜,一时之间竟然怔住了:“公子,那你为什么——”
东方镜一摆手,“冰儿,你且回去,刚才的事就当不知道。今天公子要给你看一出好戏。”
此时冰儿方知,自己公子修为不但没有被废,反而精进到如此地步。情知东方镜对所有的事情,必定已经有所安排。
她是自小被东方镜带出来的,行事一向果决,从不拖泥带水。此时一见东方镜成竹在胸,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当下情形,她还是听从安排的好。于是一点头,“公子保重。”
随即化作一条白练,眨眼之间,人去影空。
东方镜望着地上的残尸,冷笑一声,“悖主叛奴,死不足惜。”随之脚下一跺,真气涌入地下,掀动大地,瞬间烟尘翻滚,土浪涌动,将那奴才的尸体裹挟而下。
当烟尘散尽,地面凭证如初,一眼看去,没有丝毫的异样。
日出时分,当东方破再度来临,诧然发觉,所有的奴才,竟然都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见到眼前这幅情形,东方破大吃一惊,三步如线,瞬间就奔到了东方镜所在牢笼的面前。
直到看到东方镜还在牢笼里面,一颗悬得老高的心,方才放了下来。
一念未落,东方破就已发觉不对。
昨夜他将东方镜扔进牢笼里的时候,他已经浑身焦黑,形如槁木死灰,眼见命在旦夕。
可以眼下,东方镜一身白衣素裹,端坐于囚笼之中,闭目养神,深色淡然。
仿佛此时他不是阶下囚,而是一个修身养性的清客。
东方破一声咆哮:“你——这身衣服哪里来的?”
咆哮声落,东方镜微睁双目,“我身为东方家少主,难道沐浴更衣也值得大惊小怪吗?”
东方破几乎歇斯底里,他以一个旁支子弟身份,不知经历了多少大生死、大奇遇,方才有今日的成就。打败东方镜,是他一直以来的动力。
昨夜一朝发威,只手擎天,终于将东方镜大败于脚下,得偿所愿。
对他而言,将曾经高贵无比的少主东方镜死死地踩在脚下,这是他今生最大的痛快。
可是现在,竟然有人背着他,来巴结这个落魄少主。
一个人已成阶下囚,竟然还有人对他忠心耿耿,这种事让东方破感到自己被羞辱了。
“谁,究竟是谁,竟然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做鬼!”东方破歇斯底里,几乎疯狂。
东方镜淡淡地抬眼,缓慢地扫视了一下那些正在地上熟睡的奴才,“这些人都是我东方家的家奴,哪个奴才伺候主子,也不需要向你禀报。怎么,你有异议吗?”
说话之间,眼神冲向东方破。
那是一种蔑视的眼神,全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东方破瞬间就有一种被俯视的感觉,这是他最无法忍受的。身为旁支子弟,东方镜的这种目光刺痛了他卑微的自尊心。
此时东方破,恨不得抬手一掌,劈死眼前的这个落魄少主。但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生擒东方镜这件事,他已经禀报了大长老东方泰岳。
按照东方泰岳的指令,东方镜必须活着出现在家族众人的面前,他要亲手处置这个曾经的少主,以便杀人立威,以铁血手段震慑那些不服从的人。
愤怒之中,东方破握拳凭空一砸,真气爆出,化为层层波浪,激荡于整个院落当中。
受到真气波浪的震瑟,那些陷入昏睡当中的奴才,这才悠悠醒来。
东方破冷着脸问道:“刚才是谁伺候咱们少主沐浴更衣的?”
他的话从齿缝里迸出来,带着森森寒意。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意,一时之间,全部噤若寒蝉,无人敢应。
良久之后,一个奴才扫视了一圈,颠颠儿的跑到他的跟前,谄媚一笑:“没有公子的吩咐,我们怎敢给他洗澡换衣,想来这个杀才,狗一样的人,一定是半夜自己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