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怎么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甩了他一巴掌。
耳畔一阵的嗡鸣,脸颊也是火辣辣的疼痛,沈抚被这一巴掌打蒙了。
他被打得偏过一旁的脸上很快浮起了五指的红印,可见女人用的力道实在不小。
女人浑身颤抖,像是气急,她拽紧了沈抚的领口,将他拉到了自己眼前,拽得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她厉声质问他,
为什么又要出现在她面前?为什么要来打扰她现在的生活?他难道就这么见不得她过的幸福吗?
她真恨不得当初生下他的时候就把他直接溺死……
耳鸣渐渐消退,沈抚的身体却仿佛冬日里坠入了薄冰之下的湖水,脑子似乎都要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意给冻得麻木了。
“你!立刻马上给我和席沐风离婚!离开这里,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听到没有!”
听到席沐风的名字,沈抚像是陡然被人从冰冷的湖水里拽起,他挣脱开她的手,又慢慢退后了一步,抬头盯着女人,嘴唇颤抖,像是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口中却是坚定的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凭什么管我?”
“我原以为你只是身体不正常,却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不要脸的贱人!”女人说着又要甩他一巴掌,但这一次她却没有成功。
沈抚无论怎么说,好歹也是个男人,在他的防备之下,他伸手就截住了女人的手,打断了她的动作,此刻他的眼中已经没有茫然,只有不再抱有任何期望的死寂,与脸上毫无血色的苍白,“你不要太过分了。”
女人被截住了手,一时间还挣脱不开,神情更是恼怒,口中也更是口不择言起来,“不男不女的东西!你就这么贱,这么上赶着让人上?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东西!”
“如果能有选择,我也不想十八年前,是你生下了我。”沈抚说出这句狠话时身体却在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惨然一笑,
“或许你说的对,在我出生的时候,你就该把我溺死,你当初怎么就没有直接杀了我呢?”
沈抚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轻,像是灵魂在逐渐变轻,逐渐脱离他的身体,今后只余下一具行尸走肉。
“不对,被你生下来了我,其实应该早已经死了,九年前,死在了那间空无一人的房间里……”
“欠你的一条命已经被你拿回去,所以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现在,我也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你大可以放心。”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再一次见到你。”沈抚说出这最后一句话,身体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不过他还在强撑着。
有句话叫做哀莫大于心死,痛极使之无泪,或许就是他现在的最真实写照。
女人的手被放开,看着那个高挑却身形单薄的男孩在她面前后退,像是用行动表明着和她划清界限。
她的嘴唇颤了颤,最终背过身,只留下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最好是这样。”
沈抚靠在了墙上,在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之后,身体就脱力的靠着墙滑下。
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他的头脑一阵的晕眩,似乎有些呼吸困难起来,像是离岸的鱼,张着嘴却无法呼吸新鲜的空气。
好痛,也好冷。
沈抚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蜷缩着身体,头脑昏昏沉沉的,虽然这里没有其他人,他却仍旧紧咬着下唇没有发出痛苦的呻吟,只是在不停的颤抖。
他的神经敏感脆弱,强烈的情绪波动很容易影响到他的身体,带给他同样强烈的不适反应,正如此时此刻……
再加上他常期的营养不良,又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以至于更加重了他的神经敏感,对于他自身的状况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这天晚上席沐风并没有回来。沈抚爬到了沙发上,蜷缩着身体,就那样睡去。
他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没有想过到席沐风躺过的床上去睡。
他虽然喜欢他,却不是没有自尊的,所以不会去自找羞辱。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