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擦干了头发,穿上睡衣来到了阳台,阳台很是宽敞,铺着灰色的地毯,摆放着一张桌子,还有一把椅子。
外面的天色已然彻底陷入了黑暗,远远的只有路灯闪烁的光辉,沈抚就站在这里吹风,想着过会儿他半干的头发应该就能干了。
远处有车灯闪烁,似乎有人归家,沈抚借助微弱的灯光看清了那车的模样,然后便忍不住心脏一跳。
那车似乎是席沐风常坐的那辆。所以是他回来了吗?
沈抚伸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半晌才找回理智,他走到了门口,将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使他能够听见下方的动静。
席沐风好像是喝醉了……
韩柏将他送回了房间,在看见沈抚愣了一愣,朝他点头致意后便将人扶到了床上。
沈抚隔着一段距离跟在他身后,也许是因为看席沐风醉着,使他的胆子大了一些,于是小声的问道,“他,他还好吗?”
韩柏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老板只是喝得有点多了,等吃完解酒药睡一觉就好了。”
韩柏说完看了看表,沈抚见他的举动,便问道,“你是有什么急事吗?我……”
沈抚想说自己可以帮他照顾席沐风,但这话卡在口中,就是说不出口。
因为他有些害怕。
因为席沐风不喜欢他。
喜欢一个人时,对他好,想照顾他几乎是本能。但当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并不喜欢自己时,这种本能就会掺杂犹豫。
“我也没什么事,应该,应该可以帮你照顾他……”沈抚最终还是将这话说出口了,韩柏不会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勇气。
并且如果席沐风此刻醒着,他都不会有这样的勇气。
喜欢一个人时最怕的是什么?那就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讨厌自己。
沈抚想着席沐风此刻不知道,他就可以偷偷的将他的爱意表露,用自己的方式对他好,又尽量不给他造成任何麻烦与困扰。
这只是他的一份私心。
因为他从来都知道现在的生活是有时限的,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很珍惜这每一天。
他的私心不过是想为以后分开时给自己留下一些可以留念的回忆,即便是单方面的,但人生艰难,总要适当地骗骗自己,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生活早教会了沈抚这一个经验。
韩柏看了他许久,像是从他的神情与反应中发现了什么,最后却看破不说破,只是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沈抚心中一松,“没事的,不麻烦。”
将韩柏送走之后,沈抚从楼下将解酒药与温水端了上来,放在了床头柜上。
此刻席沐风醉着,浓眉紧蹙,一只手搭在了额头上,神色间似乎有些难受,沈抚几乎能听见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他有些不确定他现在是不是还有些清醒的意识,有没有听见他之前的话……
别人的讨厌或许他都可以不在意,但唯独席沐风,唯独他……
他不会知道他对他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又等了好一会儿,床上人并没有其他动静,沈抚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走到床边动作小心又克制地轻轻推了推他,想试着将他叫醒,让他自己吃药。
他此刻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冲动,或许就应该让韩柏去照顾他的。
“席沐风……”
“醒醒,席沐风,吃完解酒药再睡吧。”
连推了几下他都没有醒,沈抚的动作幅度慢慢变大,声音也不禁放大了些,也凑近了些。
沈抚之所以这样执着,是因为之前拿着药上楼时,给他药的那个阿姨特意嘱咐他的。
那个阿姨正是之前好心给他煮面的那位,她似乎对席沐风很了解,原本她是准备自己将药送上来的,不过在看见沈抚之后,她便将药转手递给了他,并且还特意嘱咐到一定要让席沐风把药吃了,不然他明天起来会头疼。
“醒醒……”沈抚没有放弃,他也注意到床上躺着的席沐风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