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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班,师傅说。
“我今天教你操作台,今天你就在这儿上台儿,我去你哪儿。”
“为什么?”
“我……”
银燕脸竟然红了,我明白了。
“师傅不用,我没事,晚上我想请你吃饭。”
“那好,有事叫我。”
我依然抱我的尸体,银燕也会不时的教我点操作台上的事情,操作台并不只是按钮那么简单,从大玻璃看过去,可以看到炉子里的尸体,烧到什么程度,给多大的火,多少油,什么时候翻身,什么时候捡骨,大骨要怎么碎掉,是很讲究的。
晚上请我师傅吃饭,我专门的选了一家情调好的地方,叫十年,我们坐下,我让她点菜,她点完了,看着我,然后把头向窗户,竟然忍不住笑了。
“师傅,怎么了?”
“这么叫别扭。”
“那也能叫你大名,徒弟叫师傅的大名不敬。”
“叫我燕子吧!”
我一愣。
“这是在工作之外。”
银燕解释了一下。
“燕子,谢谢你。”
我觉得有点不太舒服。
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吃完饭,银燕就去看电影,出门她竟然拉住了我的胳膊,像小鸟一样,依然着我。
我觉得这不太是好事。
那天回家,我母亲脸色还是不好,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从我当上炼化者之后,我母亲就这样了。
本来一辈子解脱了,我又去当炼化者了,其实,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可是母亲不这样认为,总是觉得不好。
我也知道,父亲是一位炼化者,影响很大,母亲单位的同事,从来没有一个来我们家的,母亲的家人也从来也没有来过,母亲的朋友也很少,不记得有什么朋友,应该是孤单的。
我一直到上高中之后,有人才知道,我父亲是一位炼化者,那个时候,有没有朋友似乎都不重在,每天拼着命的学习,这事也就淡化了,上大学之后,就没有人知道了,所以说,对我的影响似乎我没有感觉到,母亲是体会最深的,说是受害,到也是不过了。
但是,母亲物质上是高于其它的人,父亲赚得多,所以母亲的衣服总是走在最前沿,父亲大概也是觉得内疚吧!从来都不说什么。
银燕给我打电话,竟然在我家楼下了,来接我。
我上车说。
“以后你不用绕过来,你在城东,我在城西,挺不方便的。”
“没事,一脚油的事儿。”
我知道,师傅喜欢上我了,我也喜欢上她,但是我害怕,母亲说死是不会同意的,所以我在犹豫着。
场长今天来了,他很少进炼化间,他进来后对我说。
“小柯,你跟你师傅去学操作,这儿教给老师傅。”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进去了,我出来,看来他是做过,不用人教,一板一眼的。
我出来,场长往外走,走到一半的时候,站住了说。
“对你师傅好点。”
其它的人就在偷着笑,我就觉得这话里有话,银燕脸通红。
“过来,你就在八号台,我在九号台,你告诉你怎么操作。”
我听师傅的指点,其它并不复杂,复杂的是经验,看着尸体,眼睛永远是看着尸体的,每当刀片划开尸体的那一瞬间,我就感觉到肚子像是被划开了一样的不舒服。
那一夜,我恶梦不断,总是梦到自己被划开了,死者只是肚子,而我是全身都被划开了,疼。
我发烧了,母亲照顾我。
我知道,这是被吓着了,母亲突然跟我说起父亲来。
“你父亲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火葬场的事情,一个字也没有,这一生我也不知道火葬场是什么样子的,我也没有去过火葬场,就是因为你父亲是烧死人的,他身上总是有一股味道,我一生也没有能适应,我爱他,但是慢